善若水认真替魏不绪切起脉来。
这一诊之下,善若水的眉头皱了起来。
魏不绪的脉像沉而无力,这是气血亏虚或者是阳气虚弱才会引发的脉象。而且还有淤血阻胃脉象,表示脾胃阳虚或肝气犯胃。
善若水再看了魏不绪的脸色,之前只觉得魏不绪皮肤白,因他将军的身份从未往气血亏虚或者是阳气虚弱方面想过,可现在一看,魏不绪的白是带着不健康的些些苍白。
善若水细细切了好一会儿脉,确定自己没诊错脉象才松开。
善若水诊脉的时候,魏不绪一直盯着她看,看到善若水的表情便知她已知自己身体有恙。
魏不绪懒懒地问道:“诊了这么久,得出什么结论了?”
“平日是谁替你诊的脉?”
“我府中有专门的医师。”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魏不绪没说话。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治疗?”
魏不绪道:“是陈疾。”
“你现在有没有喝药?”
“我一个将军天天喝药像什么话?”
“可你的身体不趁早调理以后会形成大病,到时再治就麻烦了。而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上阵杀敌。”
“其实也不适合领兵打仗”,但这句话善若水藏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魏不绪懒懒一笑,“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善若水道:“我现在就给你开一个方子,你先喝一段时间的药调理一下。”
魏不绪的表情恢复了淡漠:“不用,就算你开了药方我也不会用。”
看着魏不绪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善若水也有了两分脾气,她站起身冷着脸道:“随你。”
善若水朝书房外走去,走到书房门口时停住脚步:“你放心,你的身体状况我谁都不会说。春芽也不会往外说。”
如果不是信任善若水,魏不绪不会让她给自己诊脉,听到善若水说这句话他也没什么情绪变化。
走出魏府后,春芽问善若水:“魏将军身体有病?”
“他身体因幼时亏损根基不太好,这些年又多次受伤留下隐患,现在因着年轻暂时不显,如果不治疗年纪大了后会疾病缠身。”
“那他为什么不治?”
“不知道,不过我看他的神情似乎对他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在乎。”
春芽还是不解道:“人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吧?又不是没钱治。”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难怪大家说起他都讳莫如深,我看他就是一个疯子。”
春芽看着善若水:“大娘子,魏将军不肯治病你为什么这样生气?”
善若水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哪有生气?又不是我病了,他爱治不治,与我何干?”
春芽没再说话,不过她还是觉得善若水在生气。
魏府内
林管家走进书房,看着静坐着的魏不绪道:“将军,善女娘走了,我看她走的时候有些生气,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魏不绪的心思还沉浸在善若水刚才生气的表情上:她因为自己不肯治病生气,是不是代表自己在她心里与别人不同?
林管家见魏不绪在出神,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魏不绪这才回神道:“是我惹她生气了,明日你挑些葡萄给她送去。”
……
回到偏院后,善若水一直在思索要如何调养魏不绪的身体,既然他坚决不肯喝药,那就只能制成药丸。
既然仁和堂能制出补气养血丸来,想必其他的药丸也能制出来。
善若水当即开了黄芪、党参、熟地黄、白术、茯苓、甘草、山药、山茱萸、枸杞等二十几种药材,让春芽出去采购。
第二日,善若水让春芽去仁和医馆替她向和医师请了假,说她最近在研制一种药丸,等她制出来了再去医馆。
随后的日子,善若水除了一日三餐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全部身心都投入替魏不绪制药丸一事中。
善若水之前也制过药,但都不像如今这样没日没夜,孔兰有些担心。
孔兰找了春芽问:“淼淼现在是制什么药?”
春芽答道:“是替魏将军制药。”
春芽这不清不楚的回答让孔兰误会了,只以为善若水又是替魏不绪研究军中所需之药,是魏不绪要得急,不禁对魏不绪有些不满。
这一天,尹唐过来送葡萄时孔兰便与他多说了两句:
“你回去与魏将军说一声,下次他想要什么药早点说,省得淼淼没日没夜伤神,人都萎靡了。”
尹唐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多问,回去后没头没脑将孔兰的话一字不差照搬给魏不绪听。
魏不绪的手一顿,淼淼上次说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