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漾大惊失色,没想到宣贵妃居然对二殿下这么大的怨气,当即就连忙劝道:“娘娘,隔墙有耳。您就算不为了公主,也为了您将来的依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宣贵妃看了绿漾一眼,冷淡地说道:“他就这么做的,难道本宫说不得吗?”
绿漾知晓自家娘娘是有些偏执 ,当下越劝,只怕越恼火,只能闭口不言。
宣贵妃愈发生气,顺手又一拂,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她才稍稍解气:“你也不必怕,他若有心,必定还是要来的。”
绿漾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宣贵妃道:“但今日之事,本宫非做不可。为了本宫的庆安,本宫是什么颜面都豁出去了!”
绿漾心急如焚:“娘娘,您就别招惹贤妃娘娘了,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绿漾脱口而出的话,叫宣贵妃一愣,随即道:“难道本宫就是可以被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吗!?”
绿漾鼻头一酸,眼睛红红地看着宣贵妃:“小姐,您受委屈了,可这是宫里,拿捏您的人是陛下……”
宣贵妃看着绿漾跪在自己面前,一时心头五味杂陈,娇美的面容此刻也失去了色彩。
她已经许久不叫绿漾跪了,绿漾自幼跟着自己,替自己受罚挨打,陪着自己长大,也为自己办了不少事。
她很久没有看到绿漾这样哀求自己了。
宣贵妃知晓自己不太聪明,可是庆安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那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啊……
宣贵妃伏案哭泣,顿时只觉得天地之间竟如此孤寂,她好像毫无办法,哪怕是一些坏主意呢?
绿漾也心疼她家娘娘,跪走两步上前,低声道:“娘娘放心,奴婢看着公主长大,也心疼公主受罪。奴婢这就想法子联系二殿下,请二殿下帮忙。”
“实在不行……”
绿漾咬牙,“实在不行,求一求太后和皇后娘娘。公主殿下,罪不至死啊……”
宣贵妃一愣,然后立即拒绝了绿漾的要求:“不行!绝对不能去求皇后!”
“那就求求太后娘娘!”绿漾立刻改口:“总是会有办法的!娘娘不要颓丧,陛下,陛下也定然会来见娘娘的。”
宣贵妃沉默了一下,把绿漾扶起来,仿佛失了骄傲一样:“去吧,你去找煦儿。再联系族中想办法,否则的话,本宫成事不足,败事还是有余的。”
绿漾心头一跳,知道宣贵妃说的都是实话。
若庆安公主有个好歹,那二殿下也罢,母家也罢,都会遭到宣贵妃的报复的。
娘娘,把公主殿下当成命根子呢。
绿漾心有余悸地退下了,留下宣贵妃独自一人在寝殿发愣,她还是贵妃啊,怎么就连贤妃都惹不起了呢?
宣贵妃想起多年来贤妃口碑始终如一,五皇子也在前朝后宫名声俱佳,忽而觉得自己这个贵妃真是白当了。
人家这是谋定而后动,她算什么?
光凭着一张脸就能碾压在贤妃头上的贵妃,如今脸也不中用了吗?
宣贵妃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哀容,竟笑了起来,随后却又落了泪。
原来,人不高兴的时候,假笑都显得很像哭。
宣贵妃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还是美丽的,她还是有机会得到建元帝的重新垂青。
山崩原是没有引起京中世家注意的,可带着‘天罚’二字,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着事情会如何发展。
此时,虞令昭令洛川传回南境镇南王府的家书也到了。
“昭昭寄了信,快些拿给我看看。”
走在最前头的就是镇南王妃,她从未与女儿分离过这么久。
毫不夸张地说,就是每日都在等待女儿的来信。
这次来信了,镇南王妃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镇南王和虞骁言紧随其后,两人是没看到信,但看到了妹妹带回来的一大箱子的东西。
镇南王自然是高兴的,“昭昭真是贴心。”
虞骁言看向镇南王妃,等着她看完了信,分享一下妹妹在京城的情况。
镇南王妃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眉头略略一皱,下意识抬头看了长子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虞骁言莫名其妙,母妃这是什么眼神?
镇南王妃把信看完之后,抽了几张出来,剩下的塞给了镇南王。
拉着长子到了一旁,欲言又止。
虞骁言根本不知道妹妹在信上写了什么,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又怕不好对父王说,他也着急起来。
“母妃有话直说,昭昭怎么了?”
镇南王妃想起宝贝女儿在信中提及,长子夫妇久年未孕可能是身子有问题,她便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是自己儿子,但……但也不太好吧?
她的好大儿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