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虞令昭把两个哥哥都吓坏了,宫里建元帝也怒不可遏地砸了一本折子。
“真以为朕年纪大了,耳聋眼瞎不成!朕还不到死的时候!”
建元帝怒而呵斥,周遭宫人跪了一地,谁都不敢吭声。
邓苍小心地将那本奏折拾起,轻声劝告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建元帝冷哼一声,看向邓苍,“捡什么捡,扔了!”
邓苍只得依言扔掉手中的折子,还是劝道:“陛下息怒。”
建元帝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密折,邓苍顿时会意,叫伺候的宫人们都退了下去。
建元帝这才看了邓苍一眼,说道:“朕以为老二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件事还能被人算计了!人都不在京城,眼线倒是不少!知道得多有什么用!这龙椅,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邓苍没有看见密折的内容,但猜测多半是上一次二皇子说的‘天罚’之事。
只是不知具体如何,这件事二皇子掺和进去了,陛下很是不喜。
密折的来源是陛下的龙隐卫,专为陛下查私,如今有一小部分人交在了长陵侯手中。
邓苍低头不语,不敢接话。
他知道,比起这些儿子们,定嘉长公主之子谢珩渊,这个长陵侯似乎更得陛下信任一些。
可邓苍也知道,说起信任,倒不如说,长陵侯无所依靠,只能依赖陛下。
成为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指哪杀哪,京中恶臭名声全系在长陵侯身上。
这次的消息,怕是长陵侯送来的,建元帝才会如此恼怒。
因为长陵侯送来的消息,绝对真实。
密折内容也很简单,大约是提及了‘天罚’之前,谁的人曾经出现过。
虽然几位皇子的人都出现过,但只有二皇子回京的时候还拦下了两个农户,扭送到了京兆尹处。
这个行为看起来没问题,到底是天子脸面,抓起来也不为过。
可这两个农户隔天就死在牢里了,连审都没审。
偏偏么,这件事还传出去了,就正好给‘天罚’之事又多了点说头。
这才是建元帝为何这么生气的缘由。
便是真的‘天罚’,建元帝也不怕的。
他自问在位这些年,百姓还是安居乐业的,哪怕是南境屡屡有戎狄来犯,镇南王府也从来都守得很好。
区区一个山崩,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便是再施恩,此事就过去了。
更何况,他已然命人提前疏散了百姓,百姓都没死几个,谁敢拿这个来说?
可就这么巧,二皇子抓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就是因为妄议‘天罚’所以被抓了,死了。
‘天罚’山崩没死人,私下议论几句,反而无缘无故地死了?
焉知,这不是建元帝小心眼子所致?
建元帝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觉得尤为愤怒。
再加上建元帝看到密折之前,就已经看到了齐奉道上的折子,说陛下应当宽厚仁德,建元帝就更生气了。
这是他不宽厚仁德吗!他从哪儿去知道老二逮了两个农夫关起来了!?还死了?
他是天子,朝政之中多少要事等着他处理呢?
他管得着这种小事?
第一反应就是责骂二皇子萧宁煦。
“朕还以为他出去办差一趟回来懂事了,谁知道做事还是这么顾头不顾腚!”
建元帝是气狠了,他现在冷静下来,倒不是真的觉得此事是萧宁煦为了针对他做出来的,只是觉得萧宁煦太愚蠢。
这样不沾边的事,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混在一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不知道。
这下被人算计了,这样的事儿放在朝堂之上,若是他拿不出来证据,这个事儿就铁定是他有罪。
这下建元帝是暂时打消了立萧宁煦为太子的想法,他还没这个资格坐太子之位。
皇子之位都坐不稳,还肖想太子之位?
建元帝眼神阴沉沉的,他想着到底是谁这么胆子大,轻轻松松的就栽了老二?
是老大?老四?老五?还是……老三?
建元帝把几个成年的儿子都怀疑了一遍,最后的目标锁在了老大和老五身上。
最开始建元帝不是没有怀疑是不是老二自导自演陷害自己,可他仔细查了老二的时间,可能行不大。
倒是老大和老五两个,一个岳父家动作频频,另一个三天两头出门儿,东逛西逛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建元帝也不是没有别的想法,对老五萧宁安有些不同。
这个儿子素来乖巧懂事,从来都是稳妥,对外对内都是春风和煦。
就连朝中之人都说这个儿子有君子之风,甚至齐奉道对老五都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
建元帝的手指落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