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昭兄妹几个,关系最最要好的就是虞祈之与虞令昭。
在虞浔阳出生之前,虞祈之就以为母妃会给自己生个妹妹,得知是弟弟还曾愤怒地哭过。
对次子的要求,镇南王夫妇也很为难,这生儿生女哪里是能选的?
幸而镇南王妃还是生了个女儿。
所以,虞祈之对妹妹的耐心和疼爱都是双倍的。
能在细枝末节里感受出来妹妹对五皇子的讨厌,虞祈之对这个五皇子也有些好奇。
昭昭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的喜恶不会这么轻易,至多是不喜欢,说非常厌恶的,迄今为止也就一个。
妹妹没有主动提,虞祈之也没有打算贸然问。
当下几人更关心的是皇后的赏花宴。
饶是虞令昭说了皇后对她似乎另眼相待,贺媗也对此保有警惕:“那位本来就有意在你婚事上做手脚,只怕庆安之事,那些小动作也是为了讨那位欢心。”
虞祈之点头,“也就是昭昭反应快,把事情闹大了,否则的话,这个闷亏你是吃定了。”
虞祈之想着妹妹与从前全然不同的行事手段,心中只有对建元帝一家子的厌烦。
若不是老皇帝一时兴起想要亲自赐婚,昭昭也不会被逼得要与人斗智斗勇。
看到二哥心疼自己的眼神,虞令昭也不知道二哥到底脑补了些啥,想解释又觉得无从说起。
这出门在外的,当然都是社会教做人的啦!
如庆安这种四海之内皆她妈的傲娇公主,不也得吃个教训吗。
“二哥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大嫂的。” 虞令昭就差拍着胸脯给她二哥保证了。
虞祈之皱皱眉头,这忧郁美男子的模样,谁家贵女看了不眼馋。
嘻嘻,她二哥真好看。
不等虞祈之开口呢,贺媗先说话了:“宫里也不是龙潭虎穴,二弟不用自己吓自己。”
虞令昭跟着连连点头,“虽然皇子们如今都铆足了劲儿想争那个位置,倒也没有谁这么不长眼再敢撞上来。庆安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儿摆着呢。”
一向护在羽翼之下的妹妹现在都有自己的主意了,虞祈之也不知道漫上心头的是心酸还是欣慰。
“还是不可大意,宫里那些手段都是你们没见过的,大嫂也是。”
虞祈之自从到了京城之后,就变成了话痨老妈子。
他大嫂长在南境,贺家虽是知府,但武将出身总是粗莽些,与大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成亲之后,王府人口简单,母妃亦和善,从无什么糟心事,她哪有什么与人争斗的经验?
说得直白一点儿,大嫂跟庆安这些使心眼子的人比,怕不是比昭昭容易吃亏。
若是贺媗得知二弟弟的想法,只会拍着肩膀说他多虑了。
哪怕是在南境,权贵之间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
镇南王府自然是一等,贺家不过三品知府,她能嫁到王府,也是惹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红。
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小心思、小手段,有利益就一定有冲突。
无关男女,都一样。
况且,男子看女子,与女子看女子是不一样的。
贺媗听得二弟的话,反而对妹妹笑笑,说道:“都说二公子聪颖,我看啊,你二哥是关心则乱。”
虞令昭不能再同意了,她觉得今日她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点头,“大嫂说得对。”
大嫂这么说也罢,妹妹也这么觉得?
虞祈之抬眸,看了看妹妹,“对在何处?”
贺媗伸手把妹妹挡在身后,到底是做大嫂的,说话还是有用:“问昭昭,还不如问我。”
虞祈之笑了,“也行,大嫂说说。”
贺媗却不肯多说了,只道:“等你成亲就知道了,女儿家的事与男子们的争斗,都是一样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所图谋,必然就有算计,没有人能一直风平浪静。”
贺媗这话也算是提点虞祈之,虞祈之若有所思,垂眸,低头看了看茶杯中浮沉的茶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正好翡玉在外书房敲门,说是绣罗庄把过几日去赏花宴的衣裳给主子们送来了,请主子们去试衣裳。
绣罗庄是京城最有名的两间成衣铺之一,另一家则是霓裳阁。
绣罗庄的绣技最为出色,霓裳阁则是布料最佳,若是有自己的花样送去做,绣罗庄合适,若是想在料子上出新奇,霓裳阁更胜一筹。
这次皇后的赏花宴,虞令昭并不想出风头,贺媗亦是。
但又不能落了镇南王府的脸,于是虞令昭亲自出马,为两人画了花样子送到绣罗庄去定制衣裳。
贺媗当时看妹妹画的花样就很是喜欢,若制成成衣,想必也十分美丽。
这会儿衣裳到了,贺媗也就先带着虞令昭去试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