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向,别让他们过去。”
闻言卫庄鲨齿横出,拍飞几个落地的黑衣人。叶影长舒一口气,要不是出门时撞到卫庄,请他慢一点跟来,单凭自己和叶析,未必会直接对陈一朝动手。
她也不由恼火自己这身体,好不容易有机会诓了陈一朝偷袭成功,竟被这身体连累,攻击的速度和力道比以前差远了。
“看来你是不想要命了。”
“我要命,只是我从来不信你。”叶影扬了扬滴血的匕首,匕首映出她冷漠的双眼。
西北方向脱漆的柱子后冒出一个青衫少年,眸似星辰,提着灯笼着急地向她望过来。
而在他身后,正是那个酒不离手的男人韩非。
“卫庄兄、弄玉姑娘,一朝先生,还有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先生,今晚好热闹!”韩非视线很是欠揍地在敌我双方逡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看热闹的。
“叶析。”叶析跟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声音怎么有点耳熟,韩非嘀咕着。
“不想死就躲远点。”卫庄板着脸,看不过眼。
“卫庄兄这样子可讨不到女孩子喜欢。”韩非表情十足哀怨。
你妹喜欢就行。
要不是涉及剧透受限于秩序,叶影当场就说出来气死他。
卫庄冷眼斜视着他,就差没拿鲨齿给他梳头了。
眼前局势讨不到好去,闹出动静引来王宫的守卫更是不妥,陈一朝收敛杀气,沉声道:“你会后悔的。”
叶影哼了一声,即便后悔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无悔就行。
“盘龙印,我送人了。”
杀人者诛心。这个道理她懂得很。
陈一朝脸色阴沉得可怕,“送谁了?”
张良慢慢走过来,绣着暗纹的衣摆曳过枯黄的草丛,“百越太子天泽。”
他勾了勾嘴角,“巧的是,他刚走。”
陈一朝猝然变色,脚下轻轻一点,借着墙壁飞身出去,他手底下的人也纷纷跟上去。
叶影心里五味杂陈,他借助了新的身体学会轻功,功力也只会比从前有增无减,自己的身体反而越加衰弱,要杀他难上加难。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子房这招妙啊!”韩非斜倚着残旧的廊柱,一脸赞赏。
卫庄收回鲨齿,凝声道:“你们骗他?”
他追踪红莲的踪迹不久前刚见过天泽一行人,天泽不可能会忽然到这里。
少年笑容加深,眉目愈发雅意深致,“盘龙印明日就会交到天泽手里,早一日晚一日都一样,韩兄,你说是不是?”
只要小圣贤庄藏书楼那块石头还在,主动权就掌握在他们手里。
韩非哈哈大笑,连忙点头,“子房说得是。”
反正都要卖,早一日晚一日没什么区别。
张良掏出帕子擦干净叶影匕首上的血还给她,安慰道:“还不到时候,再耐心等一等。”
叶影藏好匕首,咬牙坚定道:“我会等到那一天。”
无论她要回去还是归向地狱,她总要先把陈一朝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两人目光落在远处的樱花树上,发现一侧的卫庄也在望着同一个方向,眼神里充满了追忆的思绪。
“那棵树,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散漫的声音幽幽传来,韩非几乎将整个身子靠在廊柱上。
猛听得“咔嚓”一声,廊柱断裂开来,韩非上半身失去支撑点,整个人倒向一边。
卫庄眼疾手快,鲨齿挥出,浩荡剑气挡住上空失去支撑掉落的瓦片,伸手一拽,把那个多手的男人扔到中庭。
哗啦啦一片倒,郑庄公的冷宫更冷了。
张良喊道:“快跑,宫里的人马上就来。”
大半夜,宫里的守卫早就被这倒塌的声响惊动。
韩非心有余悸,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感想,卫庄提着他衣领,像抓小鸡一样几个起纵飘然远去。
三人也紧跟其后。
…………………………………………………………
一个晚上以这样荒唐的结果收场,韩非差点被鲨齿梳头,幸好紫女救下。
韩非一边喝着酒还一边讨好,“还是紫女姑娘知我心。”
果然风流多情,紫女翩然一笑,“九公子这句话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说过?”
韩非一下子呛到了。
叶影爽爆了:绝绝子。
张良风寒还没好,天天被韩非拉着跑来跑去,尽管知道张良心里头愿意,也是自己赞成的,仍是不免有些不高兴,又不舍得对张良发脾气,只能埋怨韩非。
“阿嚏”“阿嚏”,韩非揉了揉鼻子,总觉得有人在咒他。
叶影找了件男性外袍给张良披上,叶析见她这体贴的样子寒毛直竖,见不得秀恩爱,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