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盈先行去往付青山的屋里,简单帮他洗漱,让他早点休息。付青山趁着她得空的间隙,坦白了今日行刺风波的安排和后续的打算。
“你跟侯爷怎么办事都喜欢背着人?这事儿夫人怕是不知道吧。”
付青山坐在床边尴尬地点点头,他举起受伤的手在尘盈跟前晃了晃,说道:“出此下策实属无奈,看在我为你负伤的份上,恳请贤弟原谅。”
尘盈冲他笑了笑,嘱咐他躺下,给他盖上被子便要走,被付青山一把拉到床上抱住。
倒在付青山的怀里,见他幸灾乐祸地朝她笑着,尘盈脸一沉,面带愠色呵斥道:“付青山,我奉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哪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手疼得很,你就不能心疼下我,亲一口再走吗……”
付青山闭上眼,撅起嘴等待着香吻。
尘盈起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下次得亲嘴。”
付青山美美地目送她离开屋子,这一刀挨得挺值。
天刚亮尘盈就醒了,见付青山还在睡,先去附近重新置办了些衣物,把身上带血的衣服处理掉,又备上些干粮药物带着。
回到驿站见付青山还在睡,尘盈心中起疑,不会手上的伤口感染了吧?她坐到床边探下身子,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付青山猛然睁开眼把她拉到床上。
不等付青山腆着脸说话,尘盈一巴掌就给他拍清醒了。
“起来!”
付青山挨了一巴掌老实很多,他乖乖起床,任由尘盈支配洗漱,换好衣服重新包扎伤口,一声不敢吭。
直到骑上马赶路的时候,见走的方向不是计划内的路线,付青山这才开口问道:“这是要去哪儿?不是去远郊躲一阵吗?”
“去嘉夷国。”
付青山连忙冲到尘盈跟前拦住她,声音提高几个度:“你疯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尘盈不理会,驾着马绕过他不慌不忙地跟他解释道:“我没死,怕那些嘉夷国的人势必要翻个底朝天,他们定以为我们会伺机回侯府,所以断不能再回城,倒不如往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跑。再者说,万一要是皇帝真把格格嫁过去,我们还能想办法把格格给弄回来。”
把格格弄回来?
前半段话付青山心不在焉地听着,反正就他们两人在一起,去哪儿他都无所谓,可听到后半段那个万一,付青山脑子有些没转过来,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赶紧跟上尘盈,质问道:“你后面说什么?把格格弄回来?”
见尘盈骑着马不闻不问,他拉住她凑过去再次重申道:“不是,你看着我重说一遍。”
“我说,要是皇帝真把格格嫁过去,我们还能把格格弄回来。”
“她十格格是救过你命,还是拿捏你了什么把柄?她若真去和亲,那也是她的命数,跟你有何关系?你忘了先前她怎么骗你的?”
“她本性不坏,我同她有过约定。这皇帝子女那么多,能偏爱她一人自是有她的本事。保不齐给她弄回来,你们侯府还能争光,跟皇帝谈谈条件。”
“她知道你是我们侯府的下人吧?她同你一个下人作何约定?”
“约定不让她嫁去嘉夷国。”
付青山欲哭无泪,她还真是什么都敢答应。
“这趟出来,要是川海也在,我难以想象,你俩能疯到什么程度。”
“这不是疯,这是谋略。我派人传信给侯爷了,暂且不必担心。”
付青山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回想起爹透露过她嘉夷国的一层身份,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嘉夷国前丞相的女儿,此刻正和周国忠义侯之子亡命天涯,如此想来也觉得玄妙。
本以为这次逃亡之旅能博得尘盈更多青睐,先前为爱空手接白刃,如今陪她一路南下奔赴敌国,付青山觉得此行结束,无论如何也能抱得美人归。
可他千算万算,算不到老天总喜欢造化弄人。
为了确保没有人跟捎,付青山和尘盈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上也在打探着城里的消息。
得知驸马爷和侯府世子遇刺失踪,皇上雷霆震怒,侯爷也在暗中煽风点火,指桑骂槐,还故意在皇上书房要同他拼命。另一边嘉夷国暗中得到消息,城郊外搜到两具疑似的尸体,趁着此刻宫中内乱骚动,再度向皇帝提起和亲一事,十格格当即也加入了闹事阵营。
不等皇帝质疑嘉夷国是否有刺杀的动机,他们就先下手为强,暗示起皇帝看驸马爷不顺眼故意借刀杀人,皇帝有口难辩,又怕挑起两国纷争,一时间三面夹击,腹背受敌,焦头烂额。眼见和亲一事不好再推脱,他思前想后,暗中传召来侯爷秘密商议一番,便暂时先允诺嘉夷国和亲事宜。
嘉夷国似乎志在必得,见皇帝刚答应下和亲之事,新的一批聘礼就已经在路上了。
离嘉夷国大约还有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