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侯府张灯结彩,全府上下都在筹备着聘礼的事宜,一派喜庆祥和的氛围。
尘盈作为准驸马爷,这几日宫里出入不断学习宫中礼法,回府里还要筹措婚礼的事宜,即便有人帮她一起操持,却还是折腾够呛。
“别睡着了,精神点,晚点府里还得来人给你做衣裳。”见尘盈坐在车轿里昏昏欲睡,付青山赶紧给她摇醒,他也不知道嘉夷国的人什么时候会动手,不敢掉以轻心。
尘盈不耐烦地给自己怼到轿子角落里靠着,冲付青山抱怨道:“我要累死了,又不是你娶老婆……”
“我倒是想娶也娶不了啊。”
似乎是意识到刚才那番话直击付青山内心,尘盈态度缓和了些:“权当我替你体验一把,下次就有经验了。”
“不许睡!”
在多番提醒下,二人可算平安到家,尘盈饭都顾不上吃,回屋倒头就睡。付青山稍缓一口气,今日出门的任务暂且告一段落。
不一会儿,侯爷就来找付青山了。
“怕是就在这两日,你跟川海多留意点,一定去人多醒目的地方,我会多安排些人手。到时候你让川海断后你们先走。”
“过两日便是下聘纳征的日子,我带她去城中那几家出名的店铺里采买些首饰,多卖些破绽。倒是爹你用什么法子逼他们动手的?”
“动动嘴皮子而已。说我这侄儿生性放荡,嗜赌好色,是格格被他花言巧语蒙蔽,非嫁不可,皇帝厌恶我们这位驸马爷,早就有杀心,驸马爷一死格格又是待字闺中,他们还能嫁祸给皇帝,等第三次去提亲皇帝总不能再拒绝他们嘉夷国了吧。”
“这……”
“无妨。这小子坑我们侯府,我也让他尝尝被坑的滋味儿。”
翌日,付青山和付川海便拉着尘盈在城里转悠,还特意带尘盈去赌坊,给她放纵地玩了许久,美其名曰给她放松下心情。
尘盈玩得酣畅淋漓,早就把出来买首饰,挑选聘礼的事抛之脑后。
时近黄昏,尘盈凭借着精湛的出千技巧,轮流扫荡了多个赌场,赚得盆满钵满,付青山难得让她把赢来的钱自己收着,尘盈掂量着怀里的银两,眉飞色舞地朝二人宣传着今日的战况,这副模样倒也适合侯爷对外传出的嗜赌成性放荡公子哥形象。
“你这是不打算去买首饰了?”眼见天已黑,付川海随口问了句。
尘盈揣好赢来的钱,思考片刻回应道:“买可以,得你们出钱。”
“到底是谁娶老婆?”
“我这是替你们侯府——”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直取尘盈咽喉。
付青山时刻都是戒备的状态,眼疾手快,一掌将尘盈推去一侧,反手抽出佩剑,剑气横来,一击逼退来势汹汹的刺客。
兄弟俩一前一后护在尘盈身前,眼观四方,付青山微微侧身,拉起刚被推倒在地的尘盈,喝道:“何人胆敢行刺侯府的驸马爷?”
此话很明显,是喊给周围四窜而逃的路人听的。
尘盈站起身,从腰间抽出佩剑,三人风中挺立,身姿萧飒迎敌。
不等来者回应,约莫二十人余人便向他们袭来。先冲来打头阵的有六人,疾奔而去。明显是在试探三人的实力,打小三人武从将门之下,面对这些敌国的三五爪牙,自然不在话下。
随着刺客人数的增多,剑招变幻莫测,无不心惊神眩。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人,而此刻尘盈腾挪闪跃,亦在竭力招架。
眼花缭乱的剑光中,悄然而入一身材矮小的刺客,持短刀直奔尘盈要害,她下腰躲闪,避开短刀的致命一击,却见这刺客凌空一跃,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直刺向她心口。
一只手硬生生接下这把匕首,殷红的血陡然成股落在她身上,顾不得关心伤情,尘盈奋力起身,捡起打落在地的匕首直插刺客腹中。
眼见不远处终于等来了侯府的兵马,刺客接连窜逃而去。
“走!”
付川海低喝一声,催促二人离开。尘盈刚拉着受伤的付青山就要往侯府的方向跑去,却被他一把拉走。
“跟我走,不可回侯府。”
付青山满手血拉扯着尘盈,见他伤得不轻怕加重伤势,只得先跟上他再听下一步计划。
“没人了,别跑了,赶紧把手包上!”
二人跑出城,尘盈冲到他跟前制止住他,撕扯下块布条小心地为他把手包上。
“你疯了吗?徒手去接那匕首!万一上面有毒怎么办?”
付青山的脸色略微发白,看着她着急为自己包扎的样子,手上的痛楚缓解了几分,朝她笑着。
“还笑?难不成这匕首真有毒?”
“中你的毒了。”付青山偷偷亲了她一口。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耍流氓。”
“刚才若是不给你接一招,我年纪轻轻就是鳏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