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及时地往他嘴里塞了几粒速效救心丸。
“格措警官，您没事吧？”
丛雀对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人，总是礼貌又热情。
她扶着格措站起来：“什么事情让您这么激动？”
在药物的作用下，格措的心跳差不多恢复了正常：“有人带回来一个死了的卧底？”
“是啊。”丛雀点头，“云杉姐姐很伤心，哭得不行。”
格措的心又是猛地一揪，他咬住舌头，让自己冷静：“扶我去看看。”
***
木云杉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嗓子生疼。现在只能靠在夏柠身边慢慢地缓气。
她知道死者不能复生，只是现在还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
丛雀扶着格措，一步一拖行地走到木云杉身边。
顾霖的尸体被放在一个裹尸袋中，脸上蒙了一块白布。
格措在尸体身边缓缓跪下，枯槁的右手颤抖着，一点点向前，抓住了那块白布。
格措心里也很清楚。
当年那个年幼的孩子，刚刚和他确认了亲生父母死亡的真实原因，就被要求继续呆在在巴隆集团。
当时，那个少年，不仅得在巴隆手下刀刃求生，还得冒着生命危险，源源不断地向内地警方输送巴隆集团犯罪的证据时，就已经做好了早晚被发现，被杀死的准备。
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暗暗下了很大的决心，格措捏住白布的右手，终于手腕用力向上一提······
一张苍白又沧桑的脸，瞬间出现在眼前。
格措看着这张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跪坐在一旁的木云杉和夏柠。他的嘴唇颤抖着：“不是，不是他······”
他的声音太轻，木云杉一开始没有听清，只好提着沙哑的嗓子问：“您说什么？”
格措好不容易提高了一点音量：“我说，巴隆集团的卧底，不是他。他是个年轻人，没有他这么老。他应该只有二十岁出头。”
今天，顾霖的死亡，已经带给木云杉很大的痛苦和震惊了。
现在，格措说的话，又让木云杉本已经落到谷底的心，瞬间提到了半空中。
她担心又害怕，心里却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顾霖，那是谁？”
难道是洛桑？
格措慢慢吐出一口气：“他叫洛桑。那个卧底，名字叫洛桑。”
木云杉提着的心，在这一刻算是彻底落进了化工厂的浓硫酸池。
痛苦、担忧、震惊······百味交杂的情绪将她整个人裹住。
一颗鲜活跳动的心，差点儿被腐蚀为一滩血水。
她想到蒲茶带着洛桑离开前，那个恨透了整个世界的眼神，赶紧强撑着夏柠的肩膀站起来：“夏柠，你手上还有多少钱？这几个雇佣军，我还要再用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