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之四处一看,在座无论男女,看着都有些年纪,应该是白石寨中能说得上话的人。
就在此时,金苓悄无声息地带着江夜筝走进正厅,她向滕颂点了点头,便和江夜筝一同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滕颂见众人到齐,也不耽搁,便将昨夜至今日寨中所发生之事一并告知众人。
昨夜那场打斗过后,白石寨将那群怪人并为首的女子一并抓回寨中关押。
“抛开趁乱走失的、死于打斗中的,加上那个女人,昨夜一共捉回来七十二人,我已令人将他们稳妥的关押在寨中的囚室里。只是不知为何,过了一夜,竟又死了八个人。”
众人一听,无不悚然一惊。这群攻打白石寨的“敌人”本就如同行尸走肉,没想到即便被捉住,也无法阻挡他们散播死亡的毒瘴。
众人询问滕颂,那几个人为何而死。滕颂径直命人抬上来那几具尸首,陈放与厅中央。这时,在座的许多人纷纷别过脸去,更有甚者面露不悦之色。
一寨中人忍不住问滕颂:“寨主大人何必呢?看着怪晦气的。”
滕颂正色道:“这时可不论什么晦气不晦气。在召集诸位来之前,我已仔细查探这几具尸身,发现他们的死因俱为同一个——均为七窍流血而死,却又无中毒症状。”
云滇为百夷人聚居之地,此处人善于用毒,说起毒物来也是稀松平常。可面前这几人却并非死于毒物,确实令人感到古怪。
滕颂接着道:“我想着人多好办事,才趁着今日大伙都在,正好帮我参详一番,这群人究竟是为何而死。事关咱们白石寨的安危,请各位莫要儿戏。”
听滕颂这样一说,白石寨众人也认真了起来,寨中几个老郎中和擅使毒的几位纷纷起身走到厅中,仔细研究起这几具尸身。
在此间隙,周延之问滕颂:“昨夜捉住那女子呢?可曾吐露些什么?”
滕颂皱着眉摇摇头:“那女人十分乖滑,满嘴谎话,问了许久她也只是东拉西扯,一句实话也不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还是滕衣先看到的,那个女人掌心纹着一只极吓人的大蜘蛛。我猜,她多少与五毒有些瓜葛。”
“我看她就是五毒的人......”一旁的安隐喃喃自语道。
周延之并未接话,不单是安隐,大伙也都猜出了七七八八。除了五毒,也没几个门派能在云滇弄出这么大阵仗来。
另一边,负责查看尸首的几人似乎有了结果,走到滕颂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滕颂点点头,示意他们公布方才验尸的结果。
令众人十分惊愕的是,这几人具备下了蛊,他们如同行尸走肉,只怕也是被这蛊支配,因此需得有人按时安抚他们体内的蛊虫。所以,被抓进白石寨后,花衣女被锁在另一处,无法及时控制他们躯体内的蛊虫,导致蛊虫在这些人体内作乱,以至于七窍流血而死。
滕衣问道:“那为何只有这几个人死了呢?”
金苓道:“那自然是因为这些人不是同一日抓的,蛊也不是同一日下的。”
周延之站起来道:“正是如此,我看这些人只怕也是云滇这里的普通百姓。若果真如咱们猜测的那般,这些人都是被五毒陆陆续续抓去施了蛊的。”
众人听了此言,都不由得浑身发冷。虽说五毒中人以擅使毒物而出名,可他们是什么时候想出了这般可怕的巫术,竟能将大活人变成行尸走肉,任凭他们差遣。
更可怕的是,他们弄出这些怪物来,是想做什么?
江夜筝附在金苓耳边说了两句话,金苓又赶紧问道:“滕寨主,昨夜抓住这些怪人时,他们是否如乌朗那般诸事不晓、神智丧失?可还能查到这些人的来历?”
滕颂道:“昨夜实在太过忙乱,捉住的人我只审了一大半,只能说我查过的那几十个人确实已经神志不清。”
滕衣满脸忧色:“乌朗哥也还是老样子,他多半也被下了蛊,那...那他岂不是也有性命之忧?”
滕颂略带焦躁地揪了揪胡子:“这些日子过去了,我还是想不通,为何会盯上咱们寨子。白石寨不过是个小寨子,既没什么武林高手,也没有绝世秘籍,若是图钱财,有钱的寨子那么多,又为何偏偏选中咱们呢?”
“我知道为什么。”乌老夫人突然斩钉截铁地道,她从开始便面色严肃、一言不发地听众人讲话,却一开口便语出惊人。
大伙赶忙问她为何,乌老夫人却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道:“事关机要,我不便在此说。”
在座众人一听,不由得心里泛起嘀咕,可碍于乌老夫人在寨中的威望,大家都不好说什么,只是脸上也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乌老夫人如柴的十指紧紧交扣:“我嫁到白石寨几十年,早已将这里当作自己家,将诸位当作我的亲人。只是,若此事真如我所想的那般,便凶险非常。我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担忧诸位因为知道了其中秘辛,反而引来杀身之祸。诸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