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兄弟,都以采药为生。今日二人如常进山采药,走的远了些,赶上山里起了雾,等他们踏上回家路程之时,天色已经擦黑。
二人沿着寂静的小路往回走,却见前面依稀有个黑影蹲在地上。一开始二人吓了一大跳,以为遇上了什么野兽。借着淡淡的月光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地上蹲了个人。
虽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可也不能为了个路人就停在这里不动了,兄弟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打算绕过前面蹲着的那人。
本来他们已经绕过了那人,松了一口气打算赶紧回家。谁知背后突然传来呜咽嘶吼的人生,二人回头一看,原本蹲在地上的那人忽然暴起,如野兽般向他们二人扑来。
兄弟二人吓得一激灵,二话不说拔腿便跑。按说他们正值壮年,又熟悉山上的路径,本应跑得更快。谁知背后那人丝毫不逊,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夜晚露中,兄弟其中的表弟踩在滑溜溜的草叶上,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痛得一时半会站不起来。背后的追击者一看此景,直接纵身扑上来,双手扼住身下之人的喉咙,竟欲将其掐死。
表哥一看,赶忙扔了背篓,拿出采药的镰刀冲上去,二话不说便胡乱往追击者的胳膊上乱砍。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镰刀砍到那人胳膊上,留下了数条伤口,鲜血浸透了他脏兮兮的衣服。可那人就如同毫无感觉一般,仍旧死死压制住身下之人。
表弟被扼得脸色脸色发青,只能向表哥做口型,让他快跑。表哥到底是不忍心,见追击者只是一门心思地要杀死表弟,咬咬牙发了恨,举起镰刀便要往那人背上砍去,追击者背心挨了一刀,僵了片刻后栽倒在地。
表弟这才爬起来大口喘气,二人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人,也不知他是死是活。还是表哥反应过来,拽了拽兄弟的袖子,两人对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狼狈地捞起自己的家伙,然后屁滚尿流地跑回了寨子。
堂中诸人听完兄弟二人的讲述,无不惊愕。虽说此处临近边境,但日子还算太平,居然会有如此诡异之事。
接着,两兄弟中的表弟面色惨白地道:“而且、而且追杀我们俩的那人是熟面孔,他掐我脖子的时候我看清了。”
客栈老板也是寨中人,一听赶忙问道:“是谁?”
表弟惊魂未定:“老板,你记不记得上半年跑了的乌朗?大伙不都说他是被寨子外的流莺给勾走了么?我看方才追杀我的就是他!”
客栈老板倒吸一口冷气:“乌朗可是乌家大儿子,还跟寨主闺女订了亲,若不能确定,你可别乱说话”
表弟吞了口口水:“就是他,认不错的。”
说完,两兄弟便与客栈老板面面相觑。片刻后,堂中一位客人道:“既然是你们寨中人,无冤无仇的,为何追杀你们俩?是不是你们平日里得罪他了?”
表哥摇摇头:“乌家在寨子里是有头脸的人家,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跟他们连句话都说不上。更何况乌朗半年前就失踪了,今夜是我们俩这半年来第一次见他,要如何得罪他呢?”
客栈老板有些犹豫:“你们俩对他动了手,现在他是死是活呢?”
两兄弟面面相觑,谁都咬不准刚才那一刀是不是要了乌朗的命。
客栈老板有些急:“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管是死是活,你们都得给乌家一个交代。走吧,现在就去找寨主和乌家人,若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救回一条人命。”
两兄弟愁眉苦脸,很是迟疑。客栈老板急得跺了跺脚:“你们俩现在主动去,总比事发以后让乌家逮住来的好!来,快走,我送你们过去!”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似乎还是畏惧乌家权势,可又碍于老板已经知道了一切,也只能收拾东西无可奈何地跟他离开了客栈。
小二见老板已走,便陪笑招呼众位客人早早回房歇息。客人们却有些意犹未尽,慢吞吞地站起来,却还在谈论方才之事。
有一人道:“听着神神叨叨的,有些意思。”
少年也点头:“半路截住两男子,要么是求财要么是有冤仇,但听他们二人这样说,只觉哪个都不沾。”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诸位难道没听说这几年在云滇疯传的怪病吗?”
众人抬头,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站在二楼围栏处,身后似乎还有个人,但室内灯光昏暗,看不真切。
经她一提醒,楼下有人恍然大悟:“莫不是说得‘离魂之症’,这病症发源于云滇,可最近两年也传到云滇周边的州府了。”
一提“离魂之症”,满堂众人里十个倒有八个立刻心领神会。这怪病也不知是个什么病理,只说得了病的人便如同失了魂一般,忘却一切。有的病人便一直如行尸走肉,有得却野性大盛,如豺狼虎豹般看见人便要杀死,极为可怖。
大伙面面相觑,虽说众人爱八卦,可若真的是这病扩散到了此处,那就麻烦了。
楼下少年听到楼上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