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我…失礼了。”
刚刚端着早膳进屋，听我说了那句话的铃兰立刻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声音。
就在我以为左权御会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站起身，轻轻从我手中拉过衣袖，转身离去。
他轻飘飘的离开，我却分明看见转身时他红了的眼眶。
真是…好奇怪。
见他走远，铃兰才心有余悸的把早膳放到桌上，走过来对我道：“娘娘怎可那样对殿下说话？”
明明是他先说的，我心里有些委屈，却也没说出来，只道：“我饿了，先用膳吧。”
太子府很大，从我的小院出去，沿着回廊走过后殿，便有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在竹林静静绵延，顺着小道往里面走，不一会儿路转溪桥就到了后花园，我用完膳时常回来这里消食。
今日也不例外，已然是深秋，我披了外衫，铃兰也跟着我，我们一道慢悠悠的走着。
后花园穿来孩童咯咯笑的声音，我脚步一顿，侧头问铃兰：“府上怎有孩童？”莫不是左权御的孩子？虽然我没见过旁的女子，但太子府上总不会只有我一个。
铃兰思索片刻，恍然想起来什么：“是奴婢记性不好了，殿下担心娘娘跟他去没个女伴说话，就叫了思婉公主来陪您，这会儿公主可能正带着昭昭在后院玩呢。”
“…昭昭是？”我努力去思索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最终毫无结果。
只见铃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奴婢大意了，昭昭是娘娘的侄子，今年四岁了，是娘娘的嫂嫂临终前托付给娘娘照料的。”
我更迷糊了，这两个月内从未听左权御亦或是铃兰提过这些事情，“我的…嫂嫂？”
铃兰：“奴婢听殿下说娘娘有个义兄，想必就是这位义兄的遗孤了。”
我还有义兄吗？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我也没再多问，谁叫我确实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呢，于是我沉下心：“去看看吧。”
后花园有个秋千，是左权御为我做的，现在那秋千上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生的十分可爱，身后是左权思婉在推他荡秋千。
见我来了，左权思婉停下动作对我走来，脸上绽开甜美的笑：“嫂子！”
“婉儿。”我拉住她的手，“辛苦你明天陪我跑一趟了。”
左权思婉年龄不大，随身处皇室却天真的可爱，她一身湖蓝，挽着俏皮的发髻，看上去跟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似的，曾经来探望过我好几次，每次都爱讲些趣事给我听，想来我们以前关系是不错的。
“没事。”左权思婉摇摇头，“我原本也是想去给母妃祈福的，我们刚好一道…昭昭快过来看你姑姑呀！”她对着那娃娃招手，小男孩就怯生生的跑了过来，躲藏到思婉身后只探出半个小脑袋瓜，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看。
看我的忽然不太舒服，这孩子虽然样貌极讨人喜欢，但我心底却腾升出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悲伤，愤怒以及莫名的怜爱杂糅在一起，却又是抹不开的难过。
我蹲下身跟他平视：“…你叫什么名字呀？可以跟姑姑说吗？”
那娃娃抿了抿嘴唇，抬头看了一眼左权思婉，对方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昭昭，姐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姑姑受伤了忘了好多东西，跟姑姑说说吧。”
“我叫陈煜昭…”他紧紧攥着左权思婉的裙摆，好似在害怕什么，忽然看向我身后，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整个人缩到了左权思婉身后，像一只小团子一样。
我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得身后的声音道：“我果然还是不讨小孩子喜欢。”
是左权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