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又想起以穆华景目前的情况而言,不能同他讲道理,讲道理是讲不明白的。
于是又换了个法子,试探着问道:“你我还未成亲,怎么就同榻而眠了呢?”
听她主动提起“成亲”,穆华景眉目舒展了些,笑道:“从前在边关时,你得知边关风俗,知晓边关女子皆顺从心意,大胆追求心仪的男子,便也要学她们,不顾世俗礼教,只想与我在一起。”
“从那时起,我们便形同夫妻了。”
明曦越听心里越惊,这人怎么乱说话!
况且,昨天他都没有提这样无理的要求,怎么到了今日,记忆还变了呢?
莫非是许太医那一碗药汁的作用?
许太医你个庸医!
明曦在心里把许太医痛骂一通,又试图挣扎拒绝穆华景:“边关是边关,可如今是在秦王府,是在京中,还是不要的好。”
穆华景委委屈屈,抬手抚上她面颊,声音低哑:“从入京以来,你便变了许多。”
穆华景说着,声音里有许多压抑与难过:“先是只字不提成亲一事,再是在母后与皇兄面前萌生退意,要弃我而去,到了现在,又处处避着我。”
“曦儿,你心里可还有我?”
穆华景说着,闭了闭眼,露出痛苦之色。
明曦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心里从未有过他,也不敢有他,这让她如何回答?怕是只有闭着眼扯谎了。
明曦正要说话,忽地发觉他神色有些许不对劲,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握住他手道:“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
穆华景虽正同她置气,但见她关心,却还是乖乖答话:“头很疼。”
明曦瞬间便想到那日强迫他承认他的记忆是假象时的情形,心中顿时一惊,也不管他刚才说了什么胡话,一股脑儿都答应下来:“我今日留在这里便是,你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若是他再次受了刺激晕过去,醒来以后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若是将记忆编撰得更为离谱,那她简直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穆华景只觉得明曦是在敷衍他,皱着眉一动不动。
但神色间却流露出痛苦之色。
那些疼痛显然丝毫未有缓解。
明曦顿时着急,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抬手碰住他的脸,贴进他怀里,对穆华景道:“不要再想了。”
她声音焦急,显然对他眼下的状况很是担忧。
穆华景心里好受了些,抬手回抱住明曦,感受着她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这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些,头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便哑声道:“你抱着我,我便好一些。”
有了上次的经验,明曦非常相信他这句话,主动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好了好了,不要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穆华景依言点点头,拥着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俯身一个使力,将明曦打横抱起。
被他方才那么一闹,明曦也不敢再挣扎,只能紧紧抱着他肩膀,还不忘叮嘱他:“你抱稳些,别让我摔下去。”
穆华景神色缓和了许多,勾了勾唇角:“我什么时候摔过你?”
明曦点点头,头靠在他胸膛上,眼睛闭得紧紧的。
穆华景大步来到榻边,将明曦轻轻放在榻上,明曦想起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里的描述,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让自己心慌的猜测,连忙将眼睛闭得更紧了,只愿穆华景今天只是单纯想黏着她。
她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感觉到穆华景抬手搭在了她腰间,做势要勾她腰带。
明曦心里一惊,立刻按住穆华景的手,睁眼对上他不解的眼眸,明曦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这是在京都,不是在边关,能不能,等成婚之后再做这些事情?”
但经过方才那一闹,莫说穆华景,就连明曦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于是只能避重就轻,先把穆华景哄好再说。
明曦仰着头,撑起身子,主动在穆华景面颊上落下一吻:“我心里当然有你,可眼下尘埃未定,这些事情总不合规矩。再者,明日里要去拜见太后,若是让她老人家瞧出些什么,总归是不好的。”
说罢,又向他撒娇:“我面皮薄,你是知晓的。”
听她说了这么长一串理由,穆华景也不再勉强她,只追着她那个吻又吻了回去,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你若不想,那边不做,来日方长,总有两情相悦的时候。”
明曦不想同他探讨这些,便岔开话头,推了推他道:“夜深了,赶紧休息吧。”
见明曦的确有些乏了,穆华景也不再闹她,松了手,唤人进来侍候洗漱。
虽然府中人皆知穆华景要娶明曦,在众人眼中,二人已好事将近,但未成婚便同榻而眠,确实是不合规矩。
其他人不敢多言,秋嬷嬷却面露忧色,想着明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