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道:“而且,曦儿这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乖巧懂事又孝顺,嘴甜会哄哀家开心。出身虽不高,但至少清清白白,身后没有混乱的关系牵连,比起那些世家贵女,要简单不少,你说是吧?”
嬷嬷低头,符合太后的话应道:“太后目光长远。”
太后知晓她这是在捡她爱听的说,没再多言,抬手按了按额头,疲惫道:“哀家有些乏了,睡一会儿吧。”
方才她见明曦之前,也想过是否要用些强硬手段将二人拆散,但见到明曦后,又改了主意。
除了她方才说出口的原因外,还有一些事情,也是她考量过的。
她的孩子,她自然了解,穆华景一去边关便是十年,中间回京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除了有抱负外,未必没有躲婚事的意思。
他远在边关,她总不能硬把人家姑娘嫁过去吧?
她总共就这么两个儿子,长子身为皇帝,婚姻之事除了感情外,还有许多旁的考量。
如今明曦一事,连皇帝都没说什么,多半也是想让穆华景在婚姻一事上自由些。
若是自己喜欢,家世低些也无妨。
更何况,连皇帝都没有阻拦,她一个做太后的,又何必闹得母子离心呢?
太后想清楚了这一层,心里便轻松多了。
待回到秦王府,明曦刚一下马车,就见穆华景大步走了过来。
明曦很是诧异:“你怎么在这?伤口未愈,应在房中多休息才是。”
穆华景面上的担忧毫不掩饰:“怎么去了这么久?情况如何?母后有没有为难你?”
明曦听得他一连串的发问,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心中顿时有些酸涩,笑道:“没有,太后只让我陪她说话解闷,就如同往常一样。”
见穆华景放下心来,明曦想起从宫中带来的那一碗药汁,便让他回房休息,自己则借口去了趟厨房,将那药汁热了一下,装作刚煎出来的样子,差人给穆华景送去。
想了想又不放心,觉得还是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才好,便也跟着去了。
听得是伤药,又是明曦送过来的,穆华景不疑有他,接过来便要喝下。
可才喝了一口,便皱了眉:“味道怎么同以前的不一样?”
明曦没料到他味觉这么灵敏,脑子转的飞快,本来想说太医换了药方,但转念一想,他肩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这毒何时能解,还未可知,若说是伤药,待他伤好之后便没有理由骗他了。
况且,就他这尝一口就知变味的味觉,等伤好了再编旁的理由再骗他,只怕也不好远过去。
明曦这样想着,编了个理由道:“之前的是治你伤口的药,这是太医另开的补药。”
用这个理由,即便是他日后伤好了,也能让他继续喝药。
毕竟滋补身体的温和汤药,什么时候喝都可以。
听得明曦这么说,穆华景不疑有他,依言将药喝了下去。
听他没有多问,明曦心中大石头落地,同时也庆幸许太医没有直接给她药方。
穆华景似乎颇通医术,若是让他从药方上看出什么端倪,又因此而受刺激,那情况多半会变得更棘手。
虽然许太医说了,解药还需得慢慢摸索,但这一碗药下去,明曦心里还是颇为期待,只恨不得他明天一睁眼便恢复记忆,不要再让她陪着吃饭喝水了。
但很显然,明曦的愿望落了空。
若说穆华景喝过这碗药之后有什么有什么变化,那还真是有。
变得更黏她了。
一睁眼便想见她,事事让她陪着,事事同她报备。
明曦很是不适应,问他身为一个王爷,整日整日都无公务要忙吗?
穆华景理直气壮的回答他还在养伤,让明曦哑口无言,不知该再说什么好。
白日里陪着他,被他偶尔亲亲抱抱,明曦看在地契房契的份儿上都忍了,可没想到,到了晚上,她要会自己房中休息时,穆华景却拉住她的手,很是不解道:“你去哪儿?”
明曦更为不解:“我回房睡觉啊。”
穆华景不松手:“回哪个房?”
明曦一头雾水:“回我的房啊。”
穆华景好看的眉眼渐渐皱起,神色忽然低落下去:“我白日里哪里惹得你不开心了?”
明曦不知他为何会有如此转变,也不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戳中了他的伤心事,只如实道:“没有。”
说罢,觉得他奇怪,又只能耐着性子哄他:“我只是回房去睡觉而已,你明日还能见到我,有什么不妥呢?”
又没同他生气,又没同他吵架,这人究竟怎么了?
听她如此说,穆华景神色间的低落更甚:“可是从前,你都是与我同榻而眠的。”
明曦一惊,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