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紧赶慢赶地来到镇上,咬咬牙雇了辆马车,一路飞奔至县城里的万宝当铺。
许是因从未到过这等装修豪华的高档场所,她一进门便忍不住好奇地东张西望,还差点与一位从里头走出来的客人撞到了一起。
此时,万宝当铺的薛掌柜正在接待一位贵客,见一身穷苦人家打扮的徐大娘进来,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只喊了一个小厮过去随便应付一下。
那小厮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他不情不愿地走到徐大娘面前,斜着一双三角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语气十分倨傲:“这位大娘,我们万宝当铺可是不收便宜货的。”
徐大娘脸上一热,嗫嚅道:“我,我知道。”
说着,她将手探入怀中,掏出一只半新不旧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递了过去:“这个,你们可收是不收?”
那小厮一见那玉坠,瞬间便傻了,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热情地将徐大娘请进一间豪华的雅室,送上香茗与点心后,恭敬地朝她鞠了一躬道:“大娘请稍等片刻,我们薛掌柜马上就来。”
徐大娘见对方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八十度大转弯,心中已猜到一二,不由得暗自忖道:“这玉坠应当是个值钱的,我待会儿且先不开价,看看对方到底是如何说辞……”
正想着,那薛掌柜已经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连连致歉一番后,方拿起那只玉坠左看右看,试探着问道:“大娘您这玉坠打算当多少银子?”
徐大娘因心里有了底,也不急于开口,只看着那掌柜的反问道:“那掌柜的打算出多少银子?”
薛掌柜无奈,只得先亮出自己的底牌,他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伸出一只手来:“一百两,怎么样?”
徐大娘此时正饮着茶,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将口中的茶喷了对方一脸,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竟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原以为这小小的玉坠顶破天也就值个几十两,不曾想对方一开口竟就是一百两,这实在是把她给吓坏了。
那薛掌柜被茶水喷了一脸,瞬间满脸尴尬,他抬袖试去脸上的茶水,又干笑了两声,才又试探着问道:“那,二百两如何?”
徐大娘一听,心脏差点没给跳出来,她瘫在椅子上,只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呆呆地看着。
见她半天不开口,薛掌柜急了,一咬牙一跺脚,从紧握的拳头里狠命地掰出三根手指来,发狠似是说道:“最多三百两,不能再多了……”
徐大娘这也回过神来,忙连连点头:“行,行,就照您方才所说……”
接过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徐大娘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连走路都不知应该先迈哪条腿,直至被小厮搀扶着走出当铺,她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又雇了一辆马车,急急往镖局赶去。
一路跟着她来到这里的面具男子此时正坐在当铺门前的另一辆马车内,见状又朝前头的刀疤脸男子冷声吩咐道:“跟上去!”
话音刚落,忽见当铺中匆匆跑出两个人,上了停在他们前头的一辆马车,马车启动时,还传来了其中一人的声音:“快,跟上方才那个老太婆……”
那刀疤脸显然也听了这句话,不由得一愣,回过头问道:“主子,那咱们还跟吗?”
“跟!”
刀疤脸应了声是,便扬鞭追了上去……
万宝当铺的密室内,薛掌柜一脸的兴奋:“咱们这是要立大功了!”
“恭喜薛掌柜!”那长着两只三角眼的小厮忙一脸谄媚地朝他拱手道。
“这东西找着了,意味着咱们二皇子扳倒九皇子的机会就要到了。”薛掌柜道,“当年逆贼肖长英暗通北凉与北晋王,意图谋反被抄了家,与其夫人一道在狱中服毒自尽,尸首被弃于乱葬岗中,可两日后此二人的尸首竟是不翼而飞!”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二皇子一直怀疑肖长英夫妇是假死,但大理寺却一口咬定他们二人已死,如今有了这玉坠,咱们就可顺藤摸瓜找到肖长英的女儿,找到他的女儿,或许就能找到肖长英夫妇,到那时,看看当年的大理寺卿,也就是咱们现如今的宰相大人还有何话可说?要知道,包庇谋逆者,本身也是一种谋逆……”
“没错,只要九皇子的这位宰相舅舅一倒台,朝中就不会有人再站他那一边了,”小厮想了想,又道,“不过,薛掌柜怎知这玉坠的主人便是肖长英那失踪的女儿?”
薛掌柜回道:“萧府被抄那日,咱们二皇子与萧家的女儿有过照面,他亲眼看到,那小姑娘的脖子上挂着的,便是这只玉坠,因这玉坠十分特殊,所以他印象特别深刻……”
“不是说,官府在查抄萧府时,没见着他家女儿吗?”小厮满脸疑惑。
“什么没见着,这你也信?”薛掌柜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那是周贵妃怕事情传扬出去会影响咱二皇子的名声,所以才对外谎称没见着……”
转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