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沁颜盯着那几双幽灵一般的眼睛,攥住木棒手微微发颤,背心亦沁出一层细汗来。
“怎么办?”玉平满脸惊恐地朝她望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哭腔。
“打!”萧沁颜强作镇定,“只要它们敢过来,就朝着它们的脑袋狠狠打!”
话未说完,隐在草丛后面的三只野狼已缓缓地立起身子,竖着刀一般的长毛尾巴,站在原地与二人对峙了片刻,方一步一步地向二人走来。
忽然,耳边传来“嗖、嗖、嗖”三道利刃破空的声响,萧沁颜还未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那三只野狼哀嚎一声倒在草地上,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它们的身上,皆被利箭刺穿,鲜红的血液从它们的身下缓缓流出,现出一片刺眼的殷红……
萧沁颜顾不得与恩人道谢,拉起惊魂未定的玉平就要往那悬在断崖上的铁桥跑去,岂料她们才刚迈开腿,身后就响起一声凄厉的狼嚎,紧接着,五六只隐在黑暗中的野狼纷纷冒出脑袋,瞬间将二人包围。
“完了,我们得死在这儿了……”玉平吓得面无血色,全身抖如筛糠。
“镇定些,”萧沁颜的脸同样一片惨白,声音却是铿锵有力,“咱们往崖边上挪一挪,争取一棒把它们打到崖下去……”
说话间,一只全身灰毛的野狼已朝二人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萧沁颜举起棍棒,使出全身的力气朝它挥去,木棒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它的脑袋,它重重地摔向一旁,与此同时,一支利箭也破空而来,深深地扎进了它的腹部。
然而还未等她们稍微松下一口气,其他的野狼也已露出尖锐的獠牙,正准备群起进攻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飞来,一剑就将其中一只野狼的颈部刺穿,接着他一个转身,挥剑而出,便又将另一只野狼挑起扔进崖内!
短短片刻时间,便有两只同伴死于对方的剑下,剩下的野狼怒了,奋起朝他扑去。
刀光剑影中,又有两只野狼哀嚎着摔下悬崖,可就在那人与最后一只野狼搏斗时,竟是一脚踩空,连人带狼一起从崖边上滑了下去……
万幸的是,在紧急关头,他及时抓住了崖边的一棵小树,保住了性命。
萧沁颜一颗心本已提到了嗓子眼,见他无事,不由得喜极而泣,飞奔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试图将整个身体都悬挂在崖边的面具男子拉上来。
可她一个柔弱的少女,哪里拉得动,她使出了全身的劲,却还是无济于事,只能回头朝一旁的玉平喊道:“还愣着干吗,快帮忙救人啊……”
不料玉平却是连连后退,拼命地摇着头,眼中满是怨恨:“不,他害死了我家相公,我不能救他,他死了活该,他活该……”
“玉平,求你了,他刚刚还救了我们……”萧沁颜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不是在救我们,而是在自我救赎,他怕死后下地狱,所以才这么做,他害死了我的相公,我不可以救他,不可以,”玉平说着说着,忽然泪流满面,“若不是他非要冶什么铁,我相公也不会掉进冶炉中活活烧死……”
“不是的,玉平你听我说,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替人办事而已,真正害死你丈夫的人并不是他……”
萧沁颜正试图为自己的恩人辩解,可她话未说完,就被面具男子打断道:“休要再说了,你放手吧,如若不然,你也会被我拖下去的……”
“不不,你坚持住,我一定可以救你上来的,我一定可以的,请你相信我……”
闻言,面具男子不由得苦笑一声:“也许这就是命吧,你快放手,给我这种人陪葬,不值得……”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说了才算!”萧沁颜咬着牙,依旧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腕,脸颊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从额间冒出,“吧嗒吧嗒”落在男子的铁皮面具上。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吗,还不快放手,你这个蠢货!”男子的声音开始变得冷漠且生硬,到最后几乎成了怒喝,“我让你放手,你听不到吗?”
说着,他就去掰少女的手指,谁知少女的十根手指就像是长在他的腕间一般,任他怎么使劲也掰不开,眼见崖边的那棵小树就快要被他连根拔起,他不得不用了些力,忽听得一声低低的脆响,原来萧沁颜的一根食指竟被他给生生掰断了。
他正惊诧间,一直冷眼旁观的玉平不知是被这眼前的一幕所感动,还是内心的良知战胜了仇恨,终于走过来与萧沁颜一起将他拽了上来。
望着少女那根又红又肿的断指,戴着铁皮面具的年轻男子眼神渐渐复杂起来,半晌方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傻,手指都被掰断了还紧攥着不放!”
“没事,不打紧的……”萧沁颜强忍着疼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都肿成馒头了,还说没事!”男子扫了她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只小药瓶,拧开盖子递了过去,“抹上这个,消肿止痛的!”
萧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