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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2 / 3)

颜照他说的做了,顿觉手指凉凉的,果然舒服了许多。

“谢谢!”她浅浅一笑,将瓶子递还了回去。

男子一怔,也不伸手去接,只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我把你弄到这儿来,又把你的手指掰断,你居然还谢我,脑子没毛病吧?”

“你是把我弄到这儿来,可你并没有伤害我,”萧沁颜又轻轻牵起唇角,淡淡道,“你掰断了我的手指,也是为了保护我……”

“谁说我是为了保护你,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男子冷笑,“我不过觉得,你活着对我还有一些用处罢了!”

说完,他转过身,大步往回走。

“等等,你的药……”

“丢了它!”

萧沁颜本欲追上前去将手中的药瓶递还给他,岂料对方却是冷冰冰地丢回来这么三个字,不由得尴尬地顿住脚步,呆了半晌,才又冲他的背影喊道:“不管怎样,我都想真诚地与你道一声谢谢!”

待男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又喃喃自语道:“其实这两个字,我早在十年前就该对你说了……”

翌日凌晨,天边刚泛出一丝淡淡的鱼肚白,住在山脚下的徐大娘便已早早起来,挎上一只竹篮准备到山上采摘野蘑菇,不料她刚走到院中,便听得外头有人敲门。

徐大娘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扔下竹篮,急急上前将柴扉推开,谁知站在门外的却是两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陌生女人,不由得一脸失望。

没错,这两个看起来像在逃难似的女人,正是萧沁颜与玉平。

她们昨晚从野狼坡的崖顶往下走时,不慎从山上滚了下来,于是就成了眼下这副狼狈的模样。

俩人摸黑走了整整一夜,才终于在天将亮时寻到这么一户人家。

萧沁颜再次抬袖擦了把脸,方道:“这位大娘,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不料却在这里迷了路,想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顺便向大娘讨碗水喝,不知可否方便?”

徐大娘看了看二人身上那被荆棘刮出许多小口子的破旧衣裳,轻轻叹了口气,往里让道:“进来吧!”

二人谢过,便随着大娘往里走,见院内的一片空地上晾晒着许多野蘑菇,萧沁颜随口叹道:“今年雨水甚少,山中的蘑菇也比往年少了许多,大娘能采到这么多的野蘑菇,当真是不容易。”

“那有什么办法,”徐大娘又叹了口气:“我一个老婆子,重活干不了,也就只能到山上采采蘑菇混口饭吃。”

“怎么,大娘您难道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萧沁颜有些好奇。

徐大娘没有回答,只拿来茶壶给她们倒了两碗白开水,便别过脸去默默垂泪。

见状,萧沁颜不禁也感到一阵心酸,不忍再问,不过,坐在一旁的玉平却是心直口快:“大娘,您可是有什么委屈,不如您与我们讲讲,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什么忙。”

“你们?”徐大娘重新打量了二人一番,忍不住一脸黯然,“瞧瞧你们这副模样,境况应该也不比我这老太婆好多少,哪还有能力帮我,不过,说与你们听听也是无妨……”

原来,徐大娘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名唤大勇,平日里,大勇就在这附近的林子里打猎,而大娘空闲时则到山上采些野蘑菇拉到集市上卖,日子虽过得不算富足,但马马虎虎也还能过得去。

徐大娘本打算再攒些银子,就给儿子说个媳妇儿,可没曾想,大勇上个月初进山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

话未说完,徐大娘已经泣不成声,一张愁苦的脸几乎皱成一团。

萧沁颜看得心里难受,正不知说什么好,玉平却是突然眼睛一亮:“您儿子是不是个子不高,长得很壮实,且左额角有一小块胎记?”

徐大娘一怔,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颤声道:“是,是,那正是我家大勇,你,你难道见过他?”

“没错,上个月他们叫我去给我相公收尸,我恰好看到他们又带了一个年轻人过来……”说到这里,玉平忽然顿住话头,红着眼圈将脸扭向一边。

“收尸?”徐大娘顿时满脸惊诧,身子晃了一晃,几乎已经快站立不稳,“那我家大勇莫不是也……”

萧沁颜忙将她拉至屋外,低声将自己与玉平的事与她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并一再宽慰她家大勇还活着,徐大娘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娘,这几日您就安心地呆在家里,切莫再进山去,以免发生意外,九皇子收到信后,定会亲自带人前来营救……”

还未等萧沁颜把话说完,徐大娘就已激动得热泪盈眶:“太好了,我儿子有救了,我,我这就上街给姑娘买笔墨去!”

说完,她便急急出门出去了。

直到艳阳高照,徐大娘才气喘吁吁地将笔墨纸砚递到萧沁颜面前,萧沁颜不敢耽误,执笔就写,因恐楚雁珩已离开江南,便索性写了两封,一封送至江南,一封送回平京城的妙颜阁,以备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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