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也十分古怪,看起来是个会方术的,周身跳动着阴冷的火苗,将周围烧得明亮一些,晚上还冷,他只穿着单薄的衣袍,胸口大敞,也没有什么不适,两只手拢袖,一只手还抱了根木拐。
他问二黄:“你是不是齐天星的儿子?”
二黄捂着脑袋,在地上痛苦地回答:“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老道士嘿嘿一笑,说:“我是谁,真是个好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你的父亲齐天星,是被我妖化出来的狗,我算是他的主人,而你是他的儿子,那我也算是你的主人,闻到你的味道我就知道,所以特地现身来见你。”
二黄震惊不已,说:“什么?”谢铃儿听到这里,愤怒地心想:“二黄的主人明明是我,干你这个恶心道士什么关系。”她想通过灵契符私下联系二黄,却发现受到很大干扰,没法成功,不由得大为惊异,心想:“老道士到底用的什么方法,这么厉害。”只好在一旁接着等待时机。
老道士见他什么都不知道,颇有耐心地说:“齐天星难道什么都没有告诉你?真是一只不省心的狗,还得我来说,东汉末年的时侯,我为董卓的部下李傕做事。”
谢铃儿心想:“东汉末年的董卓,杀皇帝烧洛阳的董卓,怎么可能?多久以前的事情,少说五六百年过去了,可他明显并不是妖怪,如何能活这么多年。”
老道士不知道还有别人在场,接着说:“自董卓迁都到长安,在自己的封地上修建了郿坞作为退路,由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几个一同镇守。后来董卓被杀后,李傕几个人为了活命纠集部队一起攻打长安,败吕布,杀王允,又击败前来勤王的马腾、韩遂的军队。但是樊稠没有得到李傕的同意私下放走了韩遂,李傕决定设宴杀了他。
李傕嫌派人出手太明显,打算换个方法,不用人来行刺。我说用狗合适,不显眼容易接近目标。可是一般的狗不中用,李傕让我炼化狗妖,务求一击必杀。
那段时间我豢养了很多狗,喂他们服食妖怪内丹促使妖化,而你父亲是其中最成功的一只,我决定用他去完成李傕的任务。李傕和我商量动手的时机摔杯为号,所以我将他关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在他面前摔杯子,训练控制他去撕咬有樊稠气味的物品,直到成为他的本能。
宴会的时候,李傕摔了杯子,你父亲果然冲出去把樊稠咬死。可惜之后的事态就超出了我的控制。因为妖化得太成功,你父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自我的意识。咬死樊稠以后,周围的护卫要来捕杀,你父亲虽然受了伤,也借机从宴会上逃离。
我舍不得他,一直都在找,最后在一个姓齐的医女家里找到了他,医女不仅收留了他,还把他的伤给治好了。为了把他带回去,我杀了医女,不过还是失败了。后来李傕死了,我暂时没有再管他的事情。
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隋朝末年,我那时为隋朝大丞相宇文化及做事,他想要杀掉隋炀帝,另外再立一个傀儡皇帝,我仍旧如法炮制准备训犬杀人。
没想到你父亲找上门来,不愧是我训过最好的狗,已经连人形都炼出来了,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齐天星。原来他不仅有了人的意识,还对那位姓齐的医女产生了感情。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找到了医女的转世,居然是宇文化及的一个女儿,还想办法恢复了她前世的记忆。
两个人私底下蜜里调油,可惜让我发觉,再一次出手想要将他收回,他嫌我打扰他生活,死活不愿意,我又想把这个碍事的女人杀了,女人居然没死,这事又没成。再后来我听说他和他的老婆都死了,还怪可惜的。没想到还留下了你这么个惊喜。”
谢铃儿听完以后,心想:“合着这老怪物尽帮别人搞刺杀,还有脸这么理直气壮。原来在吴大柱家的时候,二黄对摔杯的反应这么大,缘由居然在这里,吴大柱他们虽然是开玩笑,二黄的爹却真的是训练用来刺杀的狗。”
老道士说话这么长时间里,周围陆陆续续来了好多狗,这些狗一看就不是善类,口中流涎,两眼通红,都有妖化的迹象,有些狗看到坑里的骨头接着去刨,在里面翻找东西。
老道士看着这些狗,说:“这些年妖怪也是越来越不中用,内丹的质量越来越差,非得让我回来挖些破烂货。”
二黄躺在地上有一阵子不动弹,突然冲起身子,将一只妖化的爪子狠狠向老道士抓去。看到他过来,老道士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只笛子,吹了起来。
笛声就是谢铃儿刚刚听到的,一听到这声音,二黄就痛苦起来,但还是尽力往老道士身上扑过去,把老道士身上抓出一道口子。
谢铃儿此时本想现身上去帮忙,但她看到老道士虽然被抓伤,但是伤口里面是黄色的,没有常人的骨头和肉,也没有流一滴血,同时为了避开二黄的攻击,身子向后一仰,谢铃儿看见老道士额头上的三个红点。
她想起之前从观洪那搜来的书里面,那本‘化三尸法’的描述,心头一震,想:“难不成这老道士居然炼过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