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忍不住怎么办?”
“使、劲、忍!”
半分钟后,他口嫌体正直地扔过去袋小熊形状的水果软糖。
楚眠笑着撕开包装,在黏成团的小熊里挑挑拣拣。
刚找到喜欢的味道,就听顾衍声音不冷不热地说:“和牙科医生约在了明早九点,别赖床。”
楚眠指尖微微一抖,散发着草莓香味的小熊掉回袋子里。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顾衍看向亮起的屏幕,脸色顿时沉得都能拧出水来。
果不其然,挂断电话后楚眠心情很好地摇摇手机。
“改道去警局,来活了。”
所以……楚眠弯起眉眼,明天的预约也就不得不推迟。
京华市精神病医院建在五环以外的城郊,等赶到位于市中心的刑侦一队时天已经黑透。
门卫看了眼车牌号,态度熟稔地朝楚眠挥挥手。
道闸缓缓升起。
越野车穿过停有数十辆警车的大院,直接停在了办公楼前。
三层高的办公楼看上去有些年代感,昏黄的路灯下,依稀可见绿中透红的爬山虎挂了满墙。
进到楼内,楚眠和顾衍轻车熟路地直奔队长办公室。
“叩、叩、叩——”
门后传出浑厚沉劲的男声。
“进!”
屋里,刑侦一队的队长贡安平端着个大玻璃缸坐在桌前,缸里暗红的茶汤早已没了热气。
“贡队长。”楚眠推开门。
“来啦,坐。”
贡安平摘掉眼镜,抬手揉揉被镜托压出两块红印的鼻根。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文件夹递给楚眠,“你先看看案情。”
文件夹内,两份薄薄的资料笼统地介绍了涉案人员的信息,还有案件大致的来龙去脉。
在正式接下任务前,楚眠能拿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些。
“徐嫱,启元资本董事长,新晋知名青年女企业家……”
开头简短的介绍像是从名人百科上复制来的,怎么看都很难跟犯罪嫌疑人联系到一块,更何况还是牵扯了三条人命的重案。
“犯罪的动机是什么?”
“蓄意报复。”
“报复?”楚眠垂眸扫了眼有关被害人身份介绍的部分。
三个前科累累、终日游手好闲的街痞流氓,倒不知是怎么招惹来知名女企业家的报复。
“徐嫱现在人在哪?”
“取保候审。”贡安平回道。
“什么时候蓄意谋杀的嫌疑犯也可以办理取保候审了。”
楚眠习惯性地用指腹轻轻摩挲戒指戒面,“是证据不足?”
“何止不足。”
贡安平眉头紧皱。
若不是咬定徐嫱嫌疑重大的是屡破奇案重案的刑侦一队,就凭他们手头的证据,怕是人早就已经无罪释放,都轮不上取保候审。
证据不足还只是一方面,他更多担心的是时间问题。
“徐嫱留学期间换了国籍,这次是以华侨的身份回国。我们也只争取到两周时间,两周后案件正式开庭审理。如果当庭宣告无罪,她很有可能会立马离开华国。”
等到那时,即便是刑侦一队也很难再继续追查下去。
“所以您是想让我在两周内找到足以定案的证据?”楚眠问。
“不,不是找。”
贡安平沉声道:“如果是可以被找到的证据,凭一队的经验哪怕要掘地千尺也能挖出蛛丝马迹。”
“我知道了。”
转眼半分钟过去。
贡安平:“……”
你知道了,然后呢?!
他放下茶杯,沉甸甸的大玻璃缸在实木办公桌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保证金两千万。”
“果然是知名企业家, ”楚眠诚心实意地赞叹,“财力雄厚。”
“……”
贡安平隐约听到颅内血压上升的动静,“以保证金为参照,这次的悬赏额是保证金的百分之七。”
“140万?”楚眠皱起眉。
“有问题吗?”
“不吉利。”
“啥玩意?!”贡安平那张处变不惊的脸稍稍裂开了条缝。
楚眠目光真挚,“数字里面带着个四,听起来不吉利。”
“楚医生真会开玩笑。”贡安平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每天都在和命案打交道吗?”
“所以说吉利很重要。”楚眠回答得一本正经。
贡安平摁了摁太阳穴。
“那你来讲,什么叫吉利?”
“十个点。”楚眠弯起眉眼。
“……七点一。”
“九。”
“七点二。”
“八。”
“七点三!”
好好的刑侦一队队长,突然有种正在大卖场砍价的既视感。
倒不是贡安平抠搜,华国施行谁悬赏谁付钱,到头来赏金都得从他们一队的裤兜里出。
至于那两千万保证金,只要徐嫱在候审期间遵规守矩,等判决结果出来,无论有罪无罪都得按照规定原封不动退还。保证金再高也只能用来给悬赏额做做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