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才出生的时候?”
怯风点头:“他入山后我才为他改了游息这个名字,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你如果要引经据典,我只能说《淮南子》。”
怯风汗颜:“姑娘,游息,酉时西方,你抬头看。”
燕商抬头,她才发觉今晚与她和游息相遇的那晚十分相像。
漆黑的天际,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照亮人间的,是万家的灯笼。
“看什么?”
怯风微笑:“还看不见吗,不急,我觉得,你马上就快看见了。”
“怎么不急,”身边的怯风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房子,燕商轻喊,“唉,你要去做什么?怯风,老头,老贼!”
燕商只抓住了怯风的一片衣角:“可恶。”
不是燕商不想走,是她走不了,她被困住了。
除了看天,还是看天。
酉时西边,酉时……西边……
燕商看了许久,脖子都开始酸了,恍惚察觉天边有颗星星闪着细碎的光芒。
那是……
参星。
星子入眼的那一瞬,燕商陡然松了身子。
黑夜退去,流光穿梭,绚烂的光影划过,那些被她踩碎的莲花重新凝聚。
她逆流而上,走过的是游息的一生。
身边,不同年岁的游息又浮现在眼前。燕商听见自己蓬勃的心跳,看见了她方才未能看见的碎片。
凄冷的祠堂里,小小的禾栖说“疼。”
万境山里,失去意识的游息缓缓睁开眼,抓住了她的衣袖,在力竭之前,撑到了怯风下水。
闹鬼的寺庙里,游息拿开剑,给她让了位置。
还有……
燕商看着出现在对面的人影,是钱府的花楼,依旧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
游息关上窗,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在渺渺的烟波里,遥遥相望。
她看见了他,正如,他也看见了她。
燕商怆然,她与游息相遇后的一切在脑中闪过。
怪不得,怪不得游息给她取名商,怪不得游息说名字会映衬命运,怪不得游息说他从来问心有愧。
参星,商星。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