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渡河这几日,步迦可汗不断命突厥骑兵袭扰隋军大营。黄明远却是并不应战,只是坚守不出。随着隋军的防线越来越完备,突厥人的袭扰部队越发占不得便宜,反而每每靠近隋军大营,便是死伤惨重。
隋军不与突厥决战,步迦可汗在木烛岭干看着却是傻眼,原本所有的决战计划都成了空。随着双方在此地相持时间越来越长,原本士气高涨、同仇敌忾的突厥骑兵,也开始慢慢低落起来。
而与突厥人不同的是,隋军在营中稳稳地休息了数日,一扫这一个多月来的征尘。随着突厥人屡屡攻击失利,隋军士气越发高昂,兵将之间,屡屡求战,争先恐后。
······
这两日司马泳父女在军中倒也稳当。司马泳已经写信给于都斤山的旧部,来此地与隋军汇合。其对于突厥的情况,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得不说,司马泳的才华令黄明远赞叹,其老谋深算,非同寻常。其果断看出黄明远的布置,让人惊愕。
而司马泳的女儿司马月儿,这两日虽然对其他人还是一副冷淡冰霜的样子,但对黄明远倒是有了一丝热情。
司马月儿从小习得一些医术,人也爽利,因此在军医营中帮忙。
有时候她也给在中军的父亲送一些吃食,倒是也不忘给黄明远携带一些,至于对其他人,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刚开始的时候黄明远还不好食用,而司马月儿却是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模样,并不畏惧黄明远的身份。妹子一副傲娇的样子,真跟个小公主一般,再看其原本冷冰冰的的样子,竟让人觉得有些可爱了。
这日傍晚,隋军军议之后,司马泳前来黄明远营中。
往常司马泳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很是懂得避嫌,虽然常来中军大帐,但从不会在这种较为惹眼的时间赶来。
不过此次司马泳前来,倒也有原因。
司马泳直言认识突厥苏农部的首领苏农伯都,可说其向隋军投降。
苏农部是突厥最初的阿史德部的一个分支,族长苏农伯都为人圆滑、狡诈。司马泳在牙帐之时,常与其交好,引为至交。
往日苏农伯都也对阿史那族部落压榨阿史德族部落感到不满,屡屡与阿史那族部落作对。司马泳便言趁此机会,劝降对方,使敌我战力,此消彼长。
黄明远想了想,却是没有同意司马泳的建议。
苏农部毕竟是突厥的一部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空口白牙的,就是真的降了,隋军也不能完全相信。若是战场上隋军兵败,说不得其还会再次倒戈。
黄明远可不想让苏农部成为自己的负担。
再说司马泳在军中这么长时间,深悉隋军之虚实,一旦前往苏农部,不再返回,谁知道他是否会转身投了步迦可汗。
黄明远可不会拿隋军的虚实来换取确认司马泳的忠诚。
不过黄明远也没有完全打消司马泳的热情,只说现在两军相持,不好打草惊蛇,不过还是让司马泳给苏农部去信一封,只要苏农部愿意战场倒戈,无论何时何地,战后隋军必有所优待。
当然,苏农部倒戈怕是也要在突厥势颓的前提之下。
司马泳见黄明远反对其去招降苏农部,一头凉水浇下。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前往苏农部的想法有些自以为然了。
不过司马泳毕竟心思深沉,也不显在面上。施礼之后,退出大帐,自回营给苏农伯都写信去了。
······
此时经过数日的相持,步迦可汗越发紧张起来。
黄明远的坚守让他摸不清隋军的道路,隋军远道而来,不是应该主动求战吗?此时的突厥军队,受阻于隋军防线,进退两难,步步受阻,士气下落严重。
而步迦可汗求战不得,也越发急躁。
突厥人似乎从一开始便没有摸清隋军的脉搏,因此行动迟缓,使得隋军顺利渡河。而眼看隋军将大营修得奇形怪状却是坚固无比,又在大营身后有两座连同頞根河南北两岸的浮桥,使得步迦可汗将隋军完全赶下河的设想变成空想。
屋漏偏逢连夜雨,步迦可汗这两日收到消息,在于都斤山北侧发现隋军哨骑。步迦可汗听到此消息后大吃一惊,这才后知后觉地猜到隋军的意图。
在此之前,步迦可汗早就发现董纯所部,其实董纯所部也发现了他们。董纯所部与突厥东线兵团在独洛水附近战了一场,突厥损失不小,这才急忙撤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隋军没有跟随。
董纯兵团出现在頞根河以东,而于都斤山北侧也发现隋军哨骑,这无不给步迦可汗提了一个醒,隋军主力坚守不出,难道是在等待董纯兵团或者是其他隋军的到来。步迦可汗心中愕然,直冒冷汗,若是还有其他隋军突袭到防御薄弱的突厥牙帐,与黄明远的主力来一场前后夹击,他怕是要被隋军包围在木烛岭。木烛岭是块险地不假,但也可能是块绝地。
步迦可汗没有选择,只得选择在隋军其他部队到来之前,尽快决战。
步迦可汗希望能够赶在隋军合围之前把黄明远主力击败,然后回师牙帐,从容应对其他各路隋军。
步迦可汗本来便计划放弃炉斤山,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