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一天一夜攻破炉斤山,扫平了侧翼的隐患。步迦可汗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企图凭借地势狠狠地打击隋军士气,却把手上为数不多的军队又损了一支。隋军士气高涨,悍不可挡。
黄明远命诸军在頞根河南岸修整一日。
黄明远全军从炉斤山上伐木取石,打造投石车。隋军工匠极多,一日之间而成车四百架。俱是高大的双梢炮,底下有四个轮子,用拽索五十条,百人拽放,能投掷二十五斤石弹达八十步(古代一步算法为现在的两步,约和一点五米)远。
梢炮是宋朝时期最著名的守城武器,其构造在宋代曾公亮的《武经总要前集·守城》中有详细记载,所以黄明远也能将其复制出来。
现在单梢炮、双梢炮甚至是五梢炮已经是丰州必不可少的守备武器。不过隋军的砲车多用于城墙的攻防战,在骑兵交战的场合很少出现。
诸将见黄明远大规模打造砲车不解,难道与突厥人的决战不是一场野战吗?
黄明远说道:“以突厥木烛岭大营为一座城,我等与突厥人之战,岂非不是一场攻坚战。且此战我军远道而来,突厥人以逸待劳,士气正盛,若此时与敌决战,岂不是事倍功半。”
此时在頞根河南岸眺望,已经可以看到步迦可汗的中军旗帜。
步迦可汗命阿史那思摩率领万余突厥骑兵在頞根河北岸游荡,企图半渡而击,阻拦隋军渡河。
黄明远乃命郑言庆将数百架投石车全部置于頞根河南岸,一字排开。眼看突厥骑兵靠近河岸,便投掷石弹击之。頞根河两岸开阔,尽是斗大的鹅卵石,正好为隋军用作石弹。
隋军以砲车加床弩佐之,突厥骑兵只要一近前,便是铺天盖地的飞石和短矛,人马皆被打击的头破血流。而河道开阔,阿史那思摩也无法渡河,只得看着隋军砲车在对面肆虐,人马却俱不能近前。
第二日一早,天高云淡,风景正好。黄明远命诸部从炉斤山东部平坦之处搭建浮桥。丰州军中有专门的舟桥人才,利用炉斤山上的树木,很快便构筑起两条五丈宽的大型浮桥来,可通砲车。
阿史那思摩眼看隋军在河对岸嚣张的搭建浮桥,却无法攻击。
此处正是頞根河的上游,因此河道并不开阔,浮桥很容易便搭建完成。隋军骑兵踏着浮桥,渡过頞根河御敌,而之后便是无数弓弩步兵背水列却月阵,向对面的突厥人不断发射弩箭。
阿史那思摩率部在頞根河北岸与郑言庆的骑兵鏖战了两个时辰,始终无法冲破隋军的防御,反而被对方向北推着倒退数里之地。
而大河南岸的隋军越聚越多,以步战车列阵,牢牢地把握住北岸形势。
阿史那思摩眼看隋军势大,乃撤回木烛岭。
此战全军渡河,与突厥人决一死战,独留欧彦率部留守炉斤山,守护大军后路。
渡过大河之后,离着木烛岭只有三十里路远。不出意外的话,这片三十里开阔的荒野,就是双方接下来的主战场。
此时隋军将砲车和床弩推到阵前,又以战车在前,骑兵列阵,弩兵压后,构筑起一条严密防线,以阻挡突厥骑兵的袭扰。
此时在木烛岭的步迦可汗听到阿史那思摩汇报隋军兵戈犀利,难以一战,不若趁其立足未稳,将其赶下河去,遂率数万骑兵向頞根河杀来。
黄明远眼看突厥来势汹汹,便命部下坚守不动,只是以砲车和床弩、弩阵拼命打击突厥军。而其余部队和民夫在在大军阵后,开始构筑大营。
步迦可汗几次冲击隋军防线,始终无法攻破对方的阻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隋军一点点的完善工事。
到了夜晚,步迦可汗害怕隋军骑兵偷袭,只得无奈地引兵撤退。
黄明远又令郑言庆原地坚守,使其余各部加快工事进度。
隋军大营,背靠大河,身后便是两座浮桥直通河南岸。又令各部在大营两侧掘土,深挖壕沟。壕沟所挖之土,尽数置于大营之前,以此垒起三丈的高台。而隋军将投石器尽数置于高台之上,四百架双梢炮分两列一字排开。借助高台之势,砲车能投掷二十斤左右的石弹超过一百五十步远。在砲车之前,隋军又置两百余架床弩,密密麻麻,令人看得心惊胆战。
高台之前,又是一道两丈宽、丈深的壕沟,使前驱的骑兵也无法到达高台之上。而高台两侧,深沟拒马,也是防备严密。
明明是隋军要攻打突厥,却怎么看怎么像是隋军打定主意要进行紧守。
众人费解,黄明远却是成竹在胸。
“突厥人以骑兵为主,不善防御,之前的炉斤山一战就看出,若是突厥人选择坚守不出,下马步战,那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木烛岭虽然险要,步迦却不可能再重蹈覆辙,而只能选择出击野战。
我军背靠大河,一旦骑兵战败,只能被压入水中,而这就是突厥人唯一的机会,所以我军再是防备严密,突厥人也只得选择来攻。”
有人问道:“若是突厥人选择与我军相持呢?”
黄明远笑道:“那就只能等鱼俱罗和董纯二部从两翼合围突厥牙帐,杀入步迦可汗身后。到时候木烛岭防线不攻自溃,步迦可汗遭受数面合围,插翅难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