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直到季安旸离开时候还在思考,对于别人或许不行,但对于凌宇深来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但纠结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意义,一切都需要用实际的证据来证明。
叶景希看着手里的录音笔,眉间微颦:“你是不是也想到这件事了?”
“你是怀疑我们内部有人给简智宸通风报信?”季安旸直言问,他知道在来见凌宇深之前叶景希就有这样的怀疑了,只是当时没有让他说出来。
“凌宇深的话虽然没什么价值,但这件事确实有疑点。”叶景希收起录音笔,转头看向季安旸:“抓简智宸我们动手是晚了点,但他跑路的时间也太巧合了吧,就像是等着我们动手再跑一样。还有找到他的时候,祝航才到他门口他就跑了,这么严丝合缝的时间线,不可能是有什么心电感应吧。”
“你先别着急。”季安旸在红灯处停下了车:“祝航的事情还有很多疑点没有弄清楚,案发当晚的经过我们也没有还原出来。也许当时的状况和我们想的完全不同,真实的情况可能特别简单。”
“但愿如此。”叶景希说:“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可能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季安旸无比心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了,你别被凌宇深那神经病影响了,你得相信我们的队伍不会有问题。”
他话音未落,电话就响了。前方的红绿灯变成了绿灯,他接通按下了免提,发动了车子。
“季队,派出所的那个刘飞光醒了。”在医院看守受伤民警的同事电话一接通就迫击炮似的说:“他现在情况还可以,可以对他进行询问。”
“行,你再看一会,我们马上就过去。”
季安旸轻快的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转头对叶景希说:“证实案发当时情况的机会到了。”说着,他已经调转方向往医院去了。
他刚刚行驶过的这条路很空荡,在北山很少见到这么空荡的马路,或许是因为靠近别墅区的缘故。所以在他们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路上都没有车经过。
凌宇深收回望向路面的目光,转头看向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乔予柒。
她也在看着门前的马路。
“看来你的嫌疑已经解除了。”凌宇深转身靠在窗台边,随意的松了松领带:“他们现在开始怀疑我了。”
“如果你不是,他们会证明你的清白。”乔予柒从空荡荡的马路上收回目光,不带任何情绪的看向了他。
“当然,事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要杀人呢。”凌宇深笑着在她身上打量了两圈,目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你的项链很好看。”
乔予柒微微一顿,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项链。她此时戴着的就是那个船锚形状的吊坠,季安旸大概都没有注意到,凌宇深却看到了。
“十二年前救你的人就是他吧?”凌宇深依然在看着那个吊坠:“那个,锚点?”
乔予柒抬头看向了他,目光一下子冷了很多。
“我知道你一直对当年的那件事耿耿于怀,你对我有意见,提防着我也是很正常的,我不在意。”凌宇深直起身,向她走近了些,站在她面前,伸手把那个船锚形状的吊坠捏起来,在乔予柒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洞的目光里把吊坠放进她毛衣的领子里。
“是我把你从船上推下去的,这是我的错,我无可辩驳,所以我能做的只有尽我所能的弥补你。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到了这个位置,得到了整个锦川集团,让你也可以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东西,也让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一直挂在心上。”乔予柒的神色在他的手离开吊坠的时候就恢复了平静。面上没有丝毫得波澜,好像在说一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凌宇深望着她的脸,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顿了顿收回了目光,再次转向了窗外:“你回去吧,这里太远了,你去上班不太方便。”
乔予柒应了声“好”,见凌宇深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转身就打算离开。
“还有。”在她转身的一刻凌宇深再次开口:“你如果想去找他,尽可以去找他,我不会干涉。”
“那多谢了。”乔予柒毫不走心的道了一声谢,至于相不相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待乔予柒走远之后,那个扑克脸的女人从不知何处走过来,在凌宇深身边站定。她的姿态十分恭敬,可脸上的神色却是十分高傲。
“凌少爷,您就这么放心乔小姐接近那个警察?”
凌宇深仰起头,侧目看向了她:“初姨难道觉得,她连一个警察都搞不定吗?”
“不敢。”凌初欠了欠身,却仍是一脸倨傲。
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看向了凌宇深的侧脸:“您真的和凌先生完全不同。”
“是么。”凌宇深垂下头,饶有兴趣的在她脸上扫了几圈:“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