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外闯荡这么久,又是破案又是追犯人的,想想都挺让人心疼。
接下来半晌,几人都不再开口说话。只有七王妃一边为小段夹菜,不时轻声说两句话。小段一边应答着,将七王妃为他布的菜都吃光,其间又饮尽两壶碎玉,看的七王妃直皱眉头。这碎玉酒色莹澈,清香爽口,但也算得上比较烈的酒。小段基本上是一口菜一口酒,有时候更是菜未入口,酒先空了一杯。小段属于那种喝酒不上脸的,而且越喝脸越白,粉唇渐染嫣色,清冷凤眸却益加明亮。
七王爷静静夹菜吃饭,时不时抬眸,看上小段一眼,面上神色一直很冷。赵廷平日里就不是个多话的,更不屑打圆场那一套,其实饭桌上气氛一直有些冷,他倒也不觉得不自在,照常饮酒吃菜。只是望向小段的眼眸里,多了一份深思。展云本来脾气好、会说话又挺会察言观色调节气氛,可今天在小段面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先前那几次说话,不是弄得自己挺窘,就是把人给惹的不爽,行之公子正垂眸自我检讨,何时自己说话这么惹人嫌了…
小段拿起一边小丫鬟递过来的帕子,轻声道谢,擦了擦嘴角。放下帕子起身,朝七王爷拱手:“多谢王爷的午饭。能与各位同桌共饮,是小段的荣幸。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一步。”接着,又转头看向七王妃,唇角微勾:“王妃,保重。”
七王妃匆忙起身,却又很快跌坐回去,秀眉紧皱,一只
手轻抚着左脚脚踝。另一边七王爷撂下筷子,漆黑眼眸有些担心的看向王妃:“小心点。扭得不是很厉害,但总要十天半月才能好利索。”七王妃闻言轻轻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道:“年纪大了,都忘记自己刚刚扭了脚。让小段公子见笑。”
小段微微一愣,粉唇微抿,轻声说道:“不知王妃是否介意,让在下帮您看看。”
七王妃直起身子,抬头看向小段,红润润的唇微弯:“好啊。”
小段将自己方才坐的椅子往边上一挪,掀起衣袍蹲下身,轻声说了句“得罪了”。接着,一手小心托起王妃的脚,另一手伸向脚踝,轻轻触了触,托着脚的那只手又小心翼翼的转了转,同时轻声询问七王妃是否会觉得疼痛不适。
小段没有抬头,检查完脚踝,并未将王妃的左脚放下,一手又轻轻按压她小腿几个穴位,七王妃“啊呀”一声,秀眉紧皱,雪白贝齿轻咬红唇。另一边七王爷眉一皱,正欲发作,小段已经将王妃的脚小心放下,起身在一边的椅子坐下,同时出声问道:“王妃可是腿部经常浮肿,且夜里睡眠不好?”
王妃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夫君,又转回头看向小段
,唇畔的笑多少有些无奈:“老毛病了。从前看过一些大夫,也吃过几服药,可总不见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也就随它去了。”
小段沉吟片刻,轻声说道:“我有个方子,专治腿部浮肿这个病,很多人试过,都说挺管用的。王妃若是不介意,我写出来,您差人去药铺抓几服药试试…”言语间,小段神色颇有些冷淡,明显是只等人一句话,人若是不愿,就当自己这话没说过。
七王爷朝一边站着的下人点头示意,不一会儿笔墨纸砚就都送了过来。小段不一会儿工夫便写完,将纸张递给王妃:“每日中饭、晚饭后各一碗。连喝三服,应该会见到效果。戌时过后少喝水,平日里多吃些赤豆汤,冬瓜汤。”说完起身拱手:“告辞。”不待几人开口,转身就朝门外奔去。
七王妃本想挽留,可又一想,这孩子走的这么急,没准真有事在身,因为自己脚踝受伤的事,已经耽搁人家好一会了,也实在不好开口挽留。转头,就见七王爷正盯着自己手上的方子看,红润润的唇一抿,将方子往前一递:“看吧!人都让你给气跑了,尽盯着一张纸有什么好看的!”
七王爷还真伸手将纸接了过去,就见浅黄色的纸张上,
几行柳体小楷疏朗遒劲,棱角分明,隐有公权遗风。七王爷剑眉微蹙,这柳字没下过十年以上的苦功,断然写不出这般风貌,可写字之人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这柳体是否肖似,撇捺之处偶有洋洒,倒显露出几分落拓不羁的味道来。
另一边,展云一双弯月眸子看向七王爷,朗声问道:“王爷,可否给行之瞧上一瞧?”
一边赵廷侧眸睨他一眼,直接从自己亲爹手里把纸拿过来,往两人中间一搁。展云低头细细研究纸上的方子,赵廷瞄了眼字,深邃眼眸眯了眯,字写的挺漂亮哪!跟那人还真像,清冷冷的,还有些傲气,举手投足间很是文雅,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洒脱不羁来。赵廷一边琢磨着,侧眸看向展云:“怎么样?”
展云拿起纸,微微欠身交还给七王爷,一边点了点头:“这方子开的妙!”
几人都知道展云对医理尚且有些研究,一听这话,不禁都露出些惊讶神色。赵廷是想,这小子怎么什么都厉害!首先么,这人长的就很有几分姿色。然后破案子快,轻功好,酒量好,字写的漂亮,还挺懂医理。七王爷接过那张纸,锁眉不语。七王妃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