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觉得呢?”阿乌噼里啪啦的说完了一大堆,扭头看向皇帝,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薛止眨了眨眼回神,他居然没敢问阿乌刚刚在讲什么。他伸出一手放在阿乌后腰上,一手自然的搭在她小腹处,与她亲昵低语,“怎么自己就跑过来了,叫千寂过来叫一声不就好了。”
“嗯?”阿乌一脸懵逼,“我……当领导的要亲自视察工作啊,不搞突袭怎么知道真实的工作情况?”
薛止面容柔和,眼里藏着笑意,“那要不御书房还搬回寝宫去,你盯着也方便一点。”
“也不是不行,可他们天天过来不是太吵么。”
比阿乌更懵逼的是下面跪到腿麻的大臣们,鬼知道为什么帝后两人开始毫无征兆的开始打情骂俏起来?
有个干瘦的老头最豁得出去,插话打断了如此有(相)失(亲)体(相)统(爱)的场面,“启禀皇后娘娘,待到六七月就是往年该选秀的时候了。皇上刚刚登基没两年,正是该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阿乌愕然看向这位勇士,“怎么的,我肚子里的不就是皇室枝叶么?你以为本宫这是吃饱了撑起来的?”
千寂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然后别开头去。那老头脸都绿了,惊的伏下身体,“臣不敢非议娘娘!只是广纳后宫本就是……”
“别不敢了,本宫看你们个个都敢的很。”阿乌不高兴的拍了拍桌子。
有了带队人,另一老头也颤巍巍的请命,“选秀是每朝每代后宫主事,但皇上挂念娘娘凤体欠安一拖再拖。正好今日皇后娘娘和茹妃娘娘都在……”
“不如帮你们劝劝皇上吧,不劝可显得本宫心胸狭隘了~”阿乌太了解这个套路了。
“正、正是。”于是下头再度陷入一片沉默。
阿乌横扫一眼,其实来的基本上还那两类:老顽固和被当枪使的蠢货。也不知道这些冒死进谏的人到底是正义感爆棚了,还是想寻摸着占皇亲国戚的小便宜。
满朝文武好几百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是顽固不灵的,那也能凑够两桌麻将了——现在这两桌麻将往地上一跪占地面积还挺大。
阿乌有点闹心,这种场景真的似曾相识啊,好像上一回她就见过了吧?会不会每年五月份都搞一出?
“那——”
她未说完,薛止就开口了,“说起茹妃,是不是也该赏就赏了。回朝月余已经犒赏三军,这坐镇后方的也不能厚此薄彼。”
这句话对于底下人来说可是个友好信号,面面厮觑时脸上带着喜色。这不说明皇上还记着茹妃辛苦打理后宫的好么。只要皇上能看看皇后以外的别的女人,怎么着都行了!
木槿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点名。阿乌却知道薛止怎么想的,她哦了一声,“说的是啊,人家夫妻两个为了臣妾牺牲不少,两地分居骨肉分离的,日子多苦啊。尤其我的木槿啊,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只身赴险引诱韶华的细作现身,皇上要是赏的少了臣妾都不依呢。”
旁人听得云里雾里,人家夫妻两个?谁和谁夫妻两个?这意思怎么都感觉……茹妃和大皇子是别人家的呢?
木槿反应很快,连忙跪下谢恩。千寂站在后面站着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慢吞吞的跪了。
众大臣:???
薛止点了点近旁的小太监,“拟旨。”
“是。”小太监连忙上前一步。
“木槿为探得皇后消息,以庆和公主周旋,助朕救回皇后。既已事毕,亦当归还身份。”薛止又看着阿乌寻求指示,“既然千寂已经是领侍卫内大臣,不如封木槿个诰命之称?”
这特么皇帝拟个旨还要问皇后的意见?
阿乌还挺不客气的,“一个荣誉称号值不了两个钱,不如来点真金白银实在的。”
薛止就惯着她,“那不如多给良田商铺,这还更有用处。”
“要不再给办个喜事吧?你想想这得多大一笔份子钱啊,不办亏死了。”
“还有孩子抓周,可以和成亲一块儿来,能收个双倍的份子钱。”薛止跟着她一唱一和。
这位皇帝当王爷的时候就是四六不着调的德行,当了皇帝以后硬板了两年,可憋坏了,他现在随时准备放飞自我。
阿乌也越说越上头,还指点那小太监,“拟旨的事儿你就叫中书省看着给吧,只多不少就行,少了本宫找你。”
“是是是,奴才明白。”小太监也是有眼力见儿的,谁说了算心里有数,阿乌一放话他连后背都挺直了,连忙往中书省去了。
木槿和千寂一起谢恩,那些大臣要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傻子了。今天、不对,是这几天他们都白跪了,他们就是把命搭上也扛不住这种变故。
阿乌舒心极了,“行了,后宫又剩本宫一个人了。想选妃是吧,画像都呈上来,本宫看看都是谁家的好女儿。”
最后当然还是没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