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嘻嘻嘻、嘿嘿嘿——”
耳畔有奇怪的笑声响起,恐惧随即带来了滔天大怒。薛云鹤简直无法容忍,他竟然会被这种把戏糊弄住!难道这些乌鸦、这奇怪的声音,就能把他逼迫的得像个缩头乌龟,甚至不敢踏出房门么!
薛云鹤提着剑来到门口,他脑海中默念着,自己是当朝皇子、他自幼习武深得父皇赏识,便不信什么妖魔鬼怪能将他怎样!
他推开门就要往外走去,可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所有鸟都扭过头来看他,这场景说不尽的诡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绿的大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薛云鹤的火气徒然降低了一点,他犹豫了一下,随后跨出一步反手带上门,提着剑向外走去。
那些鸟就只是看着他而已,小脑袋整齐划一的跟着他慢慢转动。直到薛云鹤提心吊胆的走到庭院中间,落下歇脚的乌鸦们忽然飞起来,它们扑棱棱的拍着翅膀,拽的枝丫也剧烈晃动。
薛云鹤惊愕的停住脚步,只见这些乌鸦直上云天,连带着天空中的大鸟们也找到了目标,扇动着翅膀向他俯冲过来。
“该死!”果真是在等他!
长剑出鞘格挡,在空中划出一道银长弧度,鸟喙撞在上面叮叮当当的响。薛云鹤舞动长剑奋战,可乌鸦铺天盖地的来,任他武艺再高强也扛不住这么多鸟的疯狂攻击。
很快他身上就挂了彩,身上被啄出了一个个血疙瘩,还有鸟意图往他的眼睛上抓挠。这疼痛让薛云鹤狂怒无比,他一手护着脸一手疯狂砍杀,反正四周都是,很快便有许多乌鸦尸体纷纷落在地上。
可是过了一会儿,这些落在地上的死鸟又挣扎着动了起来,扑棱棱的再度飞起来加入队伍。那些死鸟的眼中散发着恐怖的幽光,被砍伤的口子露出内脏,把血甩的到处都是。
然而薛云鹤忙于应对,并没有发现这些异样。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旁人,护院侍卫们纷纷赶来。他们一进院门就见到薛云鹤几乎被黑压压的鸟给埋死了,全都吓得肝胆俱裂,立刻上前帮忙。
越来越多的乌鸦飞往这里,密密麻麻的像是要填满了整座院落。
等侍卫们拼死将薛云鹤送回屋内时,所有人都惨不忍睹。尤其薛云鹤,那些乌鸦是冲着他去的,疯狂的将他啄的衣衫破碎、血染一片,发髻都散了下来。尽管都是皮肉伤,但是架不住口子又多又深。
薛云鹤已经被气红了眼,岔着腿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鸟儿们还在外面啄着门窗,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有侍卫担心伤口感染想再出门取药,结果还没出门口就被乌鸦给啄了回来。先前这些乌鸦并不攻击旁人,可现在竟是见人就咬。
薛云鹤浑身是血,坐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儿来。他看了看屋内跟着过来的几个侍卫和护院,心中有了算计。
“你们所有人,两个一组的堵在窗口,开条小缝子减少冲突面积,一点点耗尽这些乌鸦。”
“是。”
所有人都照做,每个窗子之前都有两个人,一人扶着窗棂,一人手握刀剑。
只是这些鸟都成了精似的,竟然不肯再靠近打开的窗子了,它们甚至还在高处朝着窗子拉屎。鸟越多屎就越多,恶臭恶臭的能把人熏死过去,屁大会儿功夫这窗子就不得不关上了。
直到天色黑了下来,二皇子府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没有谁来帮忙。就这样整整一天,薛云鹤都在房间内躲着,滴水未进。鸟屎味弥漫满屋,时间一久感觉人的鼻子都要被熏失灵了。
侍卫们依旧守着窗子监视外面,即是怕外面乌鸦,也是怕薛云鹤发火。黑暗中的咔哒咔哒的声音更加清晰了,还有微弱的笑声,全都在折磨人的神经。
有侍卫换了铠甲来寻找薛云鹤,虽然这样不怕鸟啄鸟爪,可等他进来房门时身上已经挂了厚厚的一层鸟屎。那些白色的黏液顺着铠甲的缝隙直渗漏到里面,整个人就像是被鸟屎洗了一样,恶臭无比。
那侍卫来时还带了个巨大的木头罩子,大概一人多高、两米见宽,是厚重实木打造,上面还有些通气的小孔,只是罩子上也满是鸟屎。
那侍卫跪地请命道,“二殿下!属下刚找人弄了个木头罩子,殿下还是先躲出去再从长计议吧。”
“外面……情况如何。”
“殿下……”侍卫憋屈极了,“这些乌鸦都发了狂,见人就啄来势迅猛,寻常人招架不住。殿下不如先想办法离开府里,再寻对应之策。”
薛云鹤脸色灰败,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向那恶臭的木罩,“它们会一直跟着本宫,无论走去哪里,都在外面等着。可本宫总不能永远缩在个壳子里。”他已经过了发火的阶段,冷静下来又多几分绝望。
他沉静的闭了闭眼,随后在桌子暗格中拿出一支竹节发簪。如果阿乌在这里,她会认出来这是薛止消失那天戴在身上的。
薛云鹤走向窗子,身后侍卫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