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做点什么。
有的鬼当久了就会忘记自己曾经是男是女、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因为没有肉身便没有欲望,什么都不必想,不必思考。可阿乌是神体,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
薛止裸露出来的双眼还在夜色中静静的看着她,他在等一个结果。
有些话就在嘴边,但阿乌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如果她今天非要拒绝到底,那薛止一定会认为,她压根就没有想要真正在一起的打算。尤其是薛止前两天才求婚被拒,这么快又抓住阿乌不安分的搅和“前任”妻妾、花前月下。这个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道隔阂的墙一旦真立起来,除非阿乌能把自己剖析剥光,否则这就她难为自己的一大难题。
可要是……从了他呢?阿乌倒是想的,但这个后果她真能承担的起么?
说什么想留到婚后的话都太假了,俩人都是互摸起来没有下限的那种,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会信。
更可气的是她还不能怨薛止色心重,每次阿乌都等在最后一步叫停,可实际上人家压根就不必让人提醒,火候把握的最好。阿乌还在纠结着,薛止就忽然站起身来,一语不发的转身朝外面走去。
“哎——”
阿乌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虽然薛止从来没和她闹过别扭,但这人性子太隔路,要是生了气指不定要怎么难哄呢。阿乌忽然从后面猛扑过去,用自己捆住的臂弯环住薛止的脖子往下一按。
死就死吧,有福不享留到以后的都是傻子,今天她也好好的当一回人。
薛止反手扣住阿乌的腰,一下将人从后面甩到了怀里。语气中带了丝隐忍的笑意,“怎么,你不是没准备好么。”
阿乌羞怒道:“我只是不想在别人家这样,这也太没礼貌了。”
他微微挑眉,“是这样么,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吧。”
就算他知道阿乌不可能和薛云鹤有什么别的,但是吃醋的流程还是要有的。否则这小妞次次都把他吃的太死了,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他怎么的也要扳回一局(老样子,河蟹部分在wb)。
皇帝寝宫之内,在明黄罗帐内的龙床上,皇帝正仰面平整的躺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拉的方方正正没有丝毫褶皱,仿佛是一份食物在盘子里摆成了好看的形状,吸引人去食用。
深秋夜凉,殿内门窗紧闭,偌大的寝殿也并不沉闷。
他额头上密布细细的汗珠,涨热的满面潮红。他睡得很不安,四肢和表情都在轻微的抽动着,但在被拉的太直的被子里根本看不出什么动作。人就好像被困在一个蝉蛹之中,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不!救命啊!快来人,快来人……”细微的梦呓渐渐清晰起来,他的身体努力了许久,最后终于大喊出来了。
殿门很快被推开,惊醒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冲进来惊呼,“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他一进门就见皇帝直愣愣的坐在床上,身体硬的好像个木头人似的。那惊恐的面容被周围的夜灯映射的无比吓人。他目眦欲裂的瞪着小太监怒叫,“快护驾!有人要刺杀朕!”
小太监被吓得脸色煞白,嗷嗷大叫着跑去外面呼救,“快!有刺客啊,保护皇上!快抓刺客啊——”
在附近夜巡的守卫军们迅速领命,他们行动有素,立刻四下搜寻,一时间寝宫内外兵荒马乱的。
皇帝后怕的坐在塌上,他的心还在怦怦跳个不停。但周围熟悉的景色传递来了安全的暗示,他渐渐冷静下来,听着外面守卫军来来回回的喧嚣声,慢慢又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刺客。待他回过神时,发现身上汗的湿冷湿冷的。
这时小太监正呼救了一圈又跑回来了,皇帝抬头四顾看了看周围,似乎是又确定了一番,最后无力道的,“算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
小太监叫人给拿了温热的湿毛巾过来,拧干后小心翼翼的帮忙擦拭着额头汗珠。
“皇上,您是不是梦魇了啊?”他听说皇上天天都要弄这些个修仙啊、炼丹啊等等神神叨叨的东西,也怪不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皇帝垂眸不语,小太监又起了意,“要么,奴才去把李公公找来陪皇上聊聊吧?”就是因为李公公年纪大了,近些日子才是换成了他来当班的。他这才上任几天儿啊,这事儿肯定还是李公公更有办法。
“不……”皇帝自己拿过脸上的毛巾用力擦了一把脸,想了一下忽然激动起来,“去,去请国师进宫!一定要快!”
“是。”小太监被皇帝这一惊一乍的吓着了,连忙又要去请人。但他还没出去门,就听外面有人道,“皇上,留仙台先生求见。”
皇帝眼睛一亮,似乎看见了曙光一样惊喜,“快!快进来!”
“拜见皇上。”鬼先生进入寝殿后,虚礼想要跪拜,可皇帝迫不及待的赤脚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小太监默不作声的挪去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