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教公主一个小小的方法吧。”阿乌扶着钟离晓月的手臂,半强制的带着她往来的方向过去,一丝黑暗气流顺着阿乌的手臂流出,悄无声息的攀上了她的身体。
钟离晓月还是很害怕的,可是她无法拒绝阿乌的任何举动,身体不由自主的选择了顺从。
“既然公主已经给人以柔弱不争不抢的形象,那不如就好好的维持下去。”
“为……什么?”钟离晓月有些吃惊,她刚刚不是还说这不行么。
阿乌娇笑起来,她的声音很灵动,只是在空寂夜里显得瘆人,“公主啊,外表像个白莲花还是很必要的,可里子是黑是白,谁又能知道呢。”
钟离晓月也是在大宅子里长起来的,她虽然胆小但并不是傻。阿乌说的这些字面儿的意思她都懂、她也都经历过。府上别的姐姐妹妹们不就是这样的么,面上装的清纯善良,却都在背地里暗下毒手。可是现在要她也变成这样的人……
钟离晓月声音都带上了颤抖,“这、可是国师大人,这样岂不是为了一己私平白害了别人么。如此一来,我与那些一直惧怕、厌恶的人又有何分别。”
阿乌有点不高兴了,她圆溜溜的杏眼眯成狭长一条,“侵略国土者手持兵刃利器杀人饮血,捍卫边境的将领亦是兵戈铁马踏过无数尸首。事成好成坏岂能取决于物件,而非人之所为?”
钟离晓月眉宇凝重,她深呼吸了半晌后咬着牙道,“晓月谨记国师教诲,定会尽力捍卫自己的领地。”
看着钟离晓月那一副想干大事但不得要领的样子,阿乌似乎见到了她头顶上闪闪发亮的几个大字:“新手玩家”。想来她真肯下这个决心,估计也是无从下手的。
阿乌决定再推一把,便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我再给你个方向,其实阿穆蓝就是哈苏曼王子。若是你好好利用上这一点,往后对你可有大用处的。”
钟离晓月的脚步一下子停顿了,“真的么?他怎么会是!”
阿乌唇角斜斜的勾起,笑容透着坏意,“邬羌男人十八算成年,而阿穆蓝的样子至多十五六而已,就算他再怎么年少有为、天赋异禀,邬羌也不至于要这种岁数的小孩子出使外国啊。他这个年纪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两国议亲关系重大,难道不应该找个沉稳老将出场么?来访使臣里,除了阿穆蓝外其他的可都是而立壮年之人,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他的身份么。”
“这……”
她们刚好停在了宴席院落的附近,歌舞热闹声在前面清晰的传来,细细听去还有人在用邬羌方言歌唱曲子。阿乌的话仿佛从远处传来,“那邬羌到底为什么派遣了阿穆蓝做第一使者?就不怕被天韵发现了身份以后,直接扣下了去做人质?要我说啊,这个阿穆蓝——或者说是哈苏曼王子,应该是对自己未来的妃子非常好奇吧?我猜想,他不顾安危非要自己来天韵接亲,一定让邬羌王室非常困扰。哎~为什么天韵朝臣都对阿穆蓝那么好奇热情呢?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不出来他的身份啊,我的公主~”
钟离晓月难以抑制的痛哭起来,果然是她太愚蠢了,她第一次清晰的察觉到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对所有人听之任之。随便让疯狗来咬她的血肉、随便让人把她按在地上践踏。这些人要她做共妻、要她分食她的一切。
已经在恨了么?
阿乌暗自观察着钟离晓月,那一团黑雾正在她的身上流转缠绕着。受了恶鬼阴气的影响,钟离晓月情绪激动难以自控,浑身都气到颤抖。这样已经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影响她本身的思维和行事方式。于是阿乌让黑气从钟离晓月的身上退下来,最后回到了自己身上。
阿乌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又从衣袖里拿了一个银色小铃铛递了过去,“你刚去邬羌时一定要小心,初来乍到时不要吝啬财物,但也别随便赏赐下人,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必须尽快抓个真心的心腹。我知道你现在手生易出错,这东西在必要时能保你一命。”
“我知道了!”钟离晓月万分小心的接过铃铛,但她发现这铃铛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离得近了能闻到里面有松油的味道,应该是被松油糊死了内壳。
阿乌叮嘱她,“如果需要用了,你就把里面的油融掉抠出来,把铃铛放在玄关檐下等通风的地方。东西只有一个,而且威力很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易使用。”
“国师大恩,晓月今生不忘。”钟离晓月眼睛一亮,内心从大悲、到仇恨、又变成狂喜迅速的转变,仿佛阿乌承诺了多给她一条命的余额一样。国师的东西肯定是绝顶好物,她在宫里可没少了解这两位修仙巨头的事情。她连忙解下脖子上的小坠,换成铃铛挂在脖子上。
阿乌的劣根性又起来了,她想着如果钟离晓月知道那里面糊的是尸油的话,她还会这么感谢她么?“现在来试试您的新身份吧,尊敬的王后娘娘。”
钟离晓月深吸口气,她提起身形,抬头挺胸故作威严道:“本宫明白,今后本宫定会挂念国师的好。若是国师真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