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书没去公司,他去了趟朋友那。
没预约,靠关系硬闯的。
朋友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许砚书斟酌了一下,觉得对医生要坦诚:“我来.....看病。”
朋友:“......什么病?你和你老婆吵架了?所以觉得心理不平衡来心理疏导?”
朋友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作。
“这夫妻嘛,有些小摩擦就正常的,就像舌和齿,这辈子都待在一起,也没见它们有多契合啊,我上次吃火锅就咬到自己舌头了,那感觉.......”
“我没和他吵架。”许砚书打断:“是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嘶.......“朋友摸了摸下巴:“工作压力太大了?”
许砚书想起自己今早的幻听,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病因,点点头:“可能是。”
“来。”朋友从旁边拿出一沓两指高的纸“那边填去。”
许砚书拿了只笔,纸上都是些常见的心理问题。
什么你常常觉得沮丧吗?你常常失眠吗?你常常呕吐吃不下饭吗?你很难感到开心吗?......
内容其实不多,只是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间隔太开了,一张纸都印不了几行字,也不是双面的,看着颇为浪费。
许砚书有些无语:“你就不能好好排版吗?”
“你懂什么?来这的人大多精神都有些问题,有些甚至很抗拒医生和测试,要是这排版再密密麻麻的,试卷一样,谁有心思好好填?我高中时候就是,特别烦那些排得密密麻麻的英语题,那中间是恨不得一个空都没有啊,你的近视多半就是书看多了......”
许砚书:“你话太多了。”
“这你又不懂了吧?我是心理医生那口才肯定得好,要对患者循循善诱再三开导,你不能等着患者主动剖析自己吧?你就是要......”
“好了。”许砚书将纸拍在朋友桌上。
“我看看哈.....”说着从旁边拿起一只红笔,批卷一样地勾勾画画,时不时叹口气。
“很遗憾,你的心理很健康,属于正常状态。”
许砚书:“......但我今天常常幻听。”
“幻听?”朋友将红笔夹在耳后:“听得到具体内容吗?”
“能。”
“什么内容?有规律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什么规律,昨天喝醉之后?”
朋友想了想,得出结论:“你这是在向我兴师问罪?怪我昨天带你去喝酒?”
“.....不是。”许砚书觉得自己快要无法保持理智了:“我听到的声音....和时宜的声音很像。”
“像时宜的声音?”
许砚书‘嗯’了一声,“就是声线像,语气不怎么像,没有时宜那么软也没有那么温柔,说的内容也很.......”他也很了一会儿,没也很出来:“老是突然出现,在我和时宜相处时时不时就冒出一句,但我身边也确实没有别人。”
朋友很认真地听完,得出了另外的结论:“你在拍电影?”
“……不是。”
“嗷——”朋友打了个响指:“这只是一个测试,对吧?”
……
许砚书夺门走了,留下原地疑惑的朋友。
朋友摸了摸鼻子:“咋还急眼了呢?”
今天许砚书回来得有些早,他没想到时宜居然比他回来得更早。
“回来啦。”时宜照常来到他背后,帮他脱下外套。
“嗯,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原本我就只是上午的嘉宾啊,不用整天都待在那儿,互动完就回来了。”时宜翻看着手中的外套,看看有没有明显的污渍。
“做饭了吗?”许砚书解开领带“没做的话要不要出去吃?”
“好啊,感觉我们很久没有出去吃过了。”
时宜眼睛亮亮的“吃完还能顺道转一转。”
“好。”许砚书翻出比较休闲的衣物,换上。
“想吃什么?法餐?”
“都可以啊。”
时宜把许砚书刚刚脱下的衣服叠好放进脏衣筐。
【好想吃炸串配啤酒啊,不过那样会不会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设?】
许砚书:“那个......”
“嗯?”时宜看向他,微微偏头,有些懵懂的样子。
“要不要去......河口街吃炸串,吃完顺道还可以到河边转一转。”
话落,一片沉默。
“也可以啊。”时宜眉眼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吃惊和为难。
“我都可以。”语气纵容,好像自己真的什么都可以。
“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