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望着紧闭的宫门。
东宫门关了三天，柳尚拖慢了整理进度，当晚终于收到想要的东西。
“公子，这是有人托奴婢给您带的墨宝。”婢女放下东西匆匆离开。
柳尚走过去拿起砚台，手指摸索着砚台边缘，找到一个较为凹凸不平的地方，用力一按，上侧一块长方形的小盒从砚台边弹出，里面装了一张纸条。
他半垂着眸，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杨元独女，年十九，善经商，锦州富商青芸。”
柳尚面无表情，点了烛台将纸条扔进去，烛火愈烈，他心中那一丝想法也不免放大
若杨云轻为他所用，让刘广娶她做妾，日后里应外合，那么行事岂不更加方便？
纸条燃烧殆尽，烛火又恢复之前的模样，仿佛无事发生，这一想法也被藏在心底。
柳尚吹了那盏烛，躺上床榻浅浅睡去。
刘广虽不住东宫，但他让柳尚住在西房，东房是前太子未死时，刘广跟在他身边暂住的地方，所以柳尚只好睡在要小很多的西房，他虽不在意，但西房的床实在矮小，原是给贴身丫鬟睡的。
柳尚睡的实在憋屈，这一觉也睡不安稳，心脏剧烈跳动将他带回十几年前的那夜。
那夜的记忆是猩红的，梦中也是。
距洛城几十里外的田源村庄被重重包围。
手持兵刃的士兵两步一个，莫约两个六七岁的孩童趴在水稻田间，水稻高耸着挡住两人弱小的身躯，却挡不住稚童眼中燃起的熊熊大火，旁边的男童紧紧压住柳尚的身体，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暴露在烈火的视线之中。
所有的求救声都被埋在这场屠杀大火中，相隔几十米的距离，被鲜血染红的宅子，呼救高声刺耳，这一切都被只有几岁的柳尚看在眼里。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泪水已经流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