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倒是和顾国公那急性子天差地别。
皇帝饶有兴致的发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寒安预料到这一点,轻笑道:“有。”
“全京城无人不知,臣自幼身体欠佳,但所有人都不知臣的身体具体如何。”
“其实这些年,臣亦一直在寻医问药,但效果颇微,没几年活头了。”
“晏大人所说的,臣名下有诸多产业之事,臣认。”
“但、他说臣意图操控国家命脉,这点臣无法苟同。”
话语到此,停顿一息。
天子兴致尚可,给他递了台阶。
“继续说。”
顾寒安行了小礼,再跪下,行了大礼。
“若是因此,让陛下和众朝臣误会,是臣之过。”
“然,臣家有妻儿老小,父亲远在边关,保卫家国。”
“若是他日,臣不幸病死,那一家老小,该如何过活?”
“臣自知,为儿不孝,无法护父母到老,为夫不义,无法陪妻子到终,为父失职,无法陪儿女长大。”
“臣所做、不过是想在力所能及范围之内,让他们日子好过些。”
“没了我,至少不用因钱财生计而担忧。”
皇帝黑瞳划过似有若无的深思,没多久点了点头。
“顾爱卿所言、有理。”
“免礼,起身吧!”
“顾国公仁义,一生为国为民,朕相信你。”
晏明旭站在一侧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争在心中暗骂一句“无用”之后,亲自上阵。
他屈身行了小礼,提醒。
“陛下,顾国公大义,其子身体抱恙多年。”
“臣与他同窗,又同僚许久,亦一直忧心他的身体。”
“臣恳请陛下,特赐太医,给他看看身体。”
他是天子近臣,颇得天子宠爱。
提议一出,皇帝就乐呵笑道:“好,多亏了李爱卿。”
“你若是不提及,朕都忽略了这点。”
“王福,让太医院院首傅盂过来见朕。”
皇帝身侧的公公行礼退下后,没多久,傅盂便来到了。
一阵虚礼结束,他当众给顾寒安诊脉。
那张脸像苦瓜一样皱紧,就连眉头,也迟迟未曾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