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莫子泠怅然回道:“是凉了些。”说着就转身回去了。
殷孽忍不住几步走上台阶一把扶住了行步履蹒跚的莫子泠,搀她坐回了床上,心中关切却又压下了声音道:莫姑娘的身体不能饮酒,今后还是不要再喝了。”
莫子泠弯腰穿好鞋子,没有理会到殷孽话外之意,淡淡道:“不过就是昏睡,无碍。”
殷孽一听此话就急了,道:“你烧了两日了!”话出才意识到失态,忙敛起神色别开了头。
莫子泠也顿住了。
殷孽又道:“我去打些水来,莫姑娘穿戴好就出来。”说罢就去了。
莫子泠在后问道:“殷公子不是说,你我两不相欠?”
殷孽不觉捏紧了手里的剑,没有答言。
莫子泠并无别衣可换只好找出了母亲旧时的衣裳整理好仪容走出房间,殷孽倒了水在石桌上喊莫子泠下来洁面,莫子泠照做了,擦拭干净抬起头见殷孽一直沉着神色不语便以为他还在为方才的事介怀,就解释道:“饮酒发热于狐族言乃是正常之事,人族中知晓此事者甚少,我真的只是睡着了。”
殷孽听了也不动容,端起盆转身去泼了水。
莫子泠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小心翼翼,直直地望着殷孽也不知再作何打算,出神中忽然脱口道:“殷大哥!”
殷孽闻言惊回过身来,问道:“你叫我什么?”
莫子泠方才醒悟到自己失言,忙道:“是我鲁莽了。”
殷孽微微一怔,眨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下去,一时别开目光,轻声只说道:“无妨。”
莫子泠会心地浅浅一笑。
殷孽的神情缓和不少,放好木盆回来问莫子泠道:“饿不饿,下山去吃些东西?”
莫子泠摇了摇头,道:“头还很昏沉,怕是走不到山下。”
“那就先坐下缓一缓。”说着二人就一同坐在了桌前。
殷孽抬起头问道:“那一刻,怕不怕?”
莫子泠不解道:“啊?”
殷孽便把自己的剑放到了桌上,示意道:“我是在说这个,你不是最怕疼了,割血的时候有没有害怕?”
莫子泠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道:“殷大哥还真是和阿芙一样,喜欢问我怕不怕的问题,横竖我也担任司幽祭司十年,怕与不怕早就不是行事的准则了。”
殷孽低下目光,沉默了。
果然还是怕的。
莫子泠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是在关心我。”说话间莫子泠留意到殷孽在听到“阿芙”二字时神色微微一动,便心中起了疑虑,问道,“殷大哥与阿芙,可是相识?”
殷孽抬眼回道:“云芙与雪柔,是好友。”
莫子泠闻言惊立起身,怔怔地半晌没有言语,禁不住手捂胸口呛出一口血来,含泪悲愤道:“所以我才是那个,被保护的人?”
殷孽立时也慌了,急忙上前一面用手撑住她一面安慰道:“阿莫,冷静些!”
莫子泠吐掉口中的残血冷笑着,不想转眼瞥见殷孽的手,情绪激动的她直直盯着忽一把抓住正色道:“殷大哥不是想知道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什么吗?”
莫子泠说着一运力,殷孽的脑海里立刻涌现出了数以百计的死亡景象,不论及场面如何惨烈残忍皆一人一物清清楚楚地展现着,即便是殷孽这种靠杀人夺命为生的刺客也还是被惊撼到,骇然悸动猛地挣脱开了。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害怕的东西!
莫子泠看着错愕中的殷孽,既无奈又自嘲般地笑了笑,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慢慢后退着去了。
莫子泠神情没有太多变化,依旧一副冷漠之色,但那习惯了的走开动作以及眼神里流露出的落寞还是触及到了殷孽的内心,他强行压制了自己的心绪,几步赶过去在后一把将莫子泠挽住,并用手遮住她的双眼,轻声道:“我在。”
莫子泠身体一震顿住,少顷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