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玉墨在司幽待了几日,现下魏子渂婚事已结今晨早起就辞了魏琰又和魏子渂打过招呼一行人就赶回帝鸿,刚出山门,莫子泠忽然现身前方阻拦了去路,手中还拿着尹弓。
段青枫立马警觉上前,而辛玉墨抬眼打量了,也不下马直接在上面笑着施礼道:“大祭司,有礼。”上一次在帝鸿莫子泠半手遮面,这也算是他二人第一次正面相见。
莫子泠冷眼道:“这么多年他从未动过强娶的念头,只有那日在帝鸿露出了真正的心思,所以是你?”
辛玉墨先还不知莫子泠所言何事,但转念便醒悟过来,笑回道:“大祭司是在说子渂的婚事!我也就是私下里和他提过几句,作不得数的。”
一语未了眼前一箭飞速而过,擦到了辛玉墨的鬓上,莫子泠两手犹作拉弓引箭之态凝视着他。
辛玉墨微微一怔,随即就笑了,制止了拔剑意欲攻击的段青枫,只看着莫子泠。
两人四目相对了些许,没说什么,莫子泠收弓转身去了。
段青枫确定莫子泠真的离开后不解问道:“少主,她这是什么意思?”
辛玉墨回道:“算是警告吧,毕竟她若想真的杀我,你们这些人根本拦不住。”
段青枫又问道:“需不需要将此事告知司幽少主?”
辛玉墨抬手抚摸着被箭擦到之处,望着莫子泠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无妨。”
子时已至,伯陵楼后门打开,早有等候的许多刺客走了进去,周予一如往常安排众人分发悬赏令一事,尚雪柔无事在二楼未下来。
忽然一楼吵嚷起来,原是一名生面孔者,推测是新入的刺客,在指责伯陵楼分发悬赏令一事私偏,长琴楼更是拿伯陵楼做幌子来糊弄众人,周予忙上前相劝,他就将周予骂起来。四周的人或是劝一句,但大多都是事不关己不开口,周予虽然年长,资历高,却不是剑客,一时纠缠难以分开,楼中的人无法做主,速上楼去请尚雪柔,谁知她早听闻声响,已经站在扶栏边了。
尚雪柔看了有一会儿了,终于忍不住,翻身从二楼直接一跃而下,一掌击中那吵嚷之人,又一把拽住衣襟,回身一脚将其踢出了门外,甩起裙摆转身单腿翘起侧身坐在了凳子上,厉声道:“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里也是你能放肆之地!”说着抬手,“老周!”
周予会意,忙把那人的刺客帖递过来,尚雪柔接了,一把扔了出去,正色道:“我伯陵楼不要的东西,看谁还敢收!”又抬眼看向四周,“如有不信的,且看我的话,作不作数!”
众人皆默不作声。
尚雪柔冷笑一声,起身准备回楼上,此时却有人来报说,正门有人敲门,尚雪柔原不想理,可来报人说是司幽阁大祭司莫子泠,尚雪柔纳罕,就去了正门。
打开门,就看见莫子泠站在门前,尚雪柔轻笑道:“莫祭司此时来,难道不知本店已打烊了?”
莫子泠闻言道:“那我去后门。”
说着欲转身,尚雪柔瞧着她神色不对劲,无奈忙一把拉住她,问道:“说,要什么?”
“酒。”
尚雪柔闻言顿了顿,转眼望了望不居山方向欣然一笑,向后挥挥手,就有人去寻了一坛出来,尚雪柔一把交给莫子泠,莫子泠方要给钱尚雪柔就忙按住,笑道:“是上次留下的那坛。”
莫子泠道了谢就离开了,尚雪柔目送着她。
莫子泠心绪低落到了极致,自姑姑离世后多少年了她都不知道伤心为何物,单拎着酒坛推开了不居山竹院的门走了进去,全然没留意到在她触碰之前门就已经差开了缝隙。
走至屋前,莫子泠微微抬眼瞧着,转身坐到了门前阶上,倚靠着柱子打开酒坛仰头就喝起来。天已拂晓,星月暗淡,心有别意酒易醉,“咣当”一声酒坛跌落撞到阶梯滚了下去,莫子泠醉眼朦胧泪水一颗一颗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原来最无知的那个人竟是自己!
殷孽本在后院检查殷申的墓,闻及声响发现了莫子泠的到来,没有现身反而是静静看了些许,见她失魂哀伤之态心中一时不忍就缓缓走了出来,阶前低头瞧了眼那空了的酒坛不由得眉头一皱,随即便俯身横抱起已然昏睡过去的莫子泠送回了屋内,扶她躺在床上,用水打湿手巾擦掉了泪痕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之际忽又顿住了。
莫子泠意识不清全无防备,殷孽瞧了她半晌转念开口道:“冒犯了。”说着就隔着袜布着意查看了莫子泠的左踝,果是有着旧伤,却比殷申的记忆中还要严重些。
午后院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吵醒了莫子泠,她勉强支撑着坐起身,只觉头脑发胀疼痛,恍然间抬眼发觉自己身在屋内一时又惊又喜,也不顾及其他鞋也未穿就跑了出去,一拉开房门见到院子站着的人神色立时就落了下来。
殷孽闻音回过身来,见莫子泠面色苍白神情失落只当她的思绪还沉浸在此前的事也不加怀疑就走上前来,又瞧着她光着双脚便轻声开口道:“地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