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隔三差五就有不同的盗墓贼进来探路。
有时候,张拂林看着这些不堪入眼的盗墓贼还是会发表点感想,他知道外面的世界跟以前不同了,那些装备不停的变换着样式,但这些人的身手,比起当时的张家人,真是非常差劲。
然后,他等到了崔宛乔,当这个女孩儿踏进古楼的那一刻起,张拂林就知道,她跟那些盗墓贼不同。
这个女孩儿,是崔家后人,也是仅存的一个了。
于是,张拂林跟着她,避免她触发危险的机关。
接着,他从她口中得知,她是小官的妻子。
张拂林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崔宛乔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段不堪回首的,她很难过,但这是在梦里,她没法掉下眼泪来。
张拂林安抚崔宛乔:“你现在是崔家家主,肯定没有人敢拆散你们。”
崔宛乔想到当初张海楼说的,如果她不能通过考验,张家人会出面阻挠。听完张拂林的故事,崔宛乔觉得,那个时候张海楼并非玩笑,要是自己真的没有拿到资格,或许,她和张起灵的恋爱根本不可能得到张家人的认可。
“是您指引我来到这里的吗?”崔宛乔问,“在那个机关盒里,有一张留言,上面说,在这里,我可以帮助他找回记忆。”
“也许,等到了那个时间,你就会知道答案。”张拂林对崔宛乔说。
“可是,我已经在古楼10天了,还是一无所获。”崔宛乔很沮丧。
张拂林道:“你现在已经知道张家最完整的的秘密,就不算没有收获,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待在古楼吧,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找到答案为止。”
崔宛乔看着这个眉宇间跟张起灵极其神似的少年,问道:“既然你能感知所有进来古楼的人,那你一定知道老张现在在什么位置,为什么不带我去找他?”
“你觉得在古楼,小官见到你跟一个粽子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张拂林道,“他现在不是我儿子,而是张家起灵人,起灵人对付粽子,向来不留情面。放心吧,小官就算没有记忆,古楼也难不倒他。”
张拂林已经死了,自然不怕死,但如果驱壳被毁,张拂林就很难再操控自己的干尸,他只是一个执念,无法附着到别人身上。
崔宛乔是很同情他的,无论张拂林谈及过去的语气如何轻描淡写,他是真正经历过被族人抛弃,追杀,与亲人永远分离的痛苦。
“你一点儿都没有怨恨过吗?”崔宛乔不禁问。
张拂林笑了笑:“小姑娘,我是张家人,明知故犯,我能怨恨谁?”
崔宛乔确实无法理解,就像张起灵,无论曾经张家如何对待他,如何将他视为草芥,这百年间,他都在履行着身为族长的职责。
似乎每一个张家人,都对家族有种油然而生的敬仰,他们如朝圣者仰望神明那样,用生命维护着张家。
崔宛乔庆幸自己是在这个时代认识的张起灵。
张拂林似乎感觉到了崔宛乔的情绪波动,竟揉揉她的头,关心地问:“小姑娘性子这么烈,张家人能接受你吗?”
崔宛乔愣了一下,察觉到对方能感应自己的想法,有点窘迫:“现存的张家人,大多都是海外和外姓人,比较崇尚自由,本家人已经很少了。”
“那就好那就好。”话虽如此,但张拂林的眼中到底还是划过一道落寞的视线。
本家,到底还是他的根。
“你有什么心愿吗?”崔宛乔问,“我出去后帮你实现。”
“我一直在这里等小官的消息,现在等到了,也没有什么心愿。”张拂林淡淡地说,他的执念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得微弱,直到再也没有了意识,这具身体,就会变成真正的行尸走肉,能在之前得到儿子的信息,张拂林已经很满足了,“你给我说说,小官是怎样的人吧。”
崔宛乔点点头,一说到张起灵,她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像个正常人,不错不错。”张拂林听后笑得很开心,“小官的朋友都是干什么的?”
“盗墓的。”崔宛乔说。
气氛略显尴尬。
张拂林笑了笑,没有纠结这个,他话锋一转:“小官跟你性格比较起来,话应该很少,你能习惯吗?”他露出老父亲担心自家大胖猪拱不来白菜的忧色。
“他其实也有很好玩儿的时候,我们已经睡在一起很久了。”崔宛乔说。
气氛更尴尬了。
崔宛乔道:“换下一个话题吧……”
张拂林十分配合地转移了谈话内容:“我身为小官的父亲,却不能见证他与你的婚礼,之前在山洞里的冥器,你随便挑喜欢的,就当小官的彩礼。”
崔宛乔有些受宠若惊,她笑着道:“那些应该是张家祖先的遗物吧,您擅自做主,他们会同意?”
张拂林也笑了笑:“祖先都入棺了,不同意还能起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