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自由,他便早已不能后悔了。
他只淡淡答了话:“好。”
烛火下,皇帝的目光有些颤动。伞被他送来她手中,星檀接过来时,却触碰到他指尖的冰凉。他习武,身子从来是滚热的,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会这么凉。
清茴已在门边等着她了,她这方行了别礼,转身入了院子。
江蒙恩忙撑起伞过去,遮好了主子。却见皇帝望着那抹背影,未肯离开。
“陛下身上都湿了。早些回去换衫吧?”
待小院儿的门吱呀一声合上,他方仿佛重新回到了现实。看了看一旁江蒙恩,冷冷笑道,“回吧。”
天很冷,冻入人心里,多添了几分寒意。
客院儿里烛火早已熄了,徒留得寝室内的两盏,摇曳在风里。江蒙恩扶着人走了回去,却见主子目色空空,行止已有些木讷。
他只忙伺候着主子换了衣衫,盥洗了番,方扶着人躺下了下去。
凌烨缓缓合上双目,方再见得梦中阿檀的影子。在江南水榭中,正作着画。见他回了,那双笑靥又忽清晰了起来。
“阿檀今日作的梅花图。陛下看看可好?”
“好看。”他笑着将她拥入来怀里,眼角两颗滚热却缓缓留下,“朕很喜欢。”
阿檀陪了他三年,许以后,也只能在梦中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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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三日,方才有些许停歇的势头。清晨小雨还在飘着,太守府门前,便已忙碌非常。
大大小小的木箱,早已装上了马车。陆清煦来时从简,去时变卖了些许财物,能留给周朔的,自也都放着府中没动。
夫妇二人的行装,不过两驾马车。只明睿的东西,却装了整整三辆马车,多是他这些年在北疆搜来的好东西。
俄罗斯的圣母像,天竺的金佛雕,罗马来的琉璃水晶瓶,南海的粉色大珊瑚…陆清煦为此将人训了一顿,让他将东西留下,舍不得,变卖了,更舍不得。只好重装上路。
凌烨行出来太守府,方见得一袭行装已经打点妥当。陆清煦自上前来行了拜礼,“陛下,已经可以启程了。”
雨后的天气还有些寒凉,风过树叶沙沙作响。凌烨心中早已空荡,回头再了一眼这太守府,却无人出来送行。
那夜道别,她便就当了真。果真别过了兄嫂,许也并不想再见他了。
江蒙恩也劝了劝:“陛下,该上马车了。”
他这方挪动开了步子,却听得身后人声。
陆清煦正问着来人:“阿檀,行装可就是这些了?”
阿檀…行装…
凌烨慌忙回身过去,却见她一身青衣,发丝整洁,眉目打点得精致。见得他的目光,却也并未闪躲,只微微福了礼数,方转身被陆清煦扶着上了后头的马车。
他一笑,却看了看一旁的江蒙恩。“她肯回京了?”
江蒙恩只好认了错儿,“这…奴才也不知道。”
还是陆清煦上前来,与他解释,“阿檀说,忧心祖母的身子,还是想回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缺的字数我尽量补上哈。最近私事儿有点儿糟心,更得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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