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姐儿给的。”手爱惜地抚摸着绢花纹路,却不戴头上。
刘寡妇哼笑一声,道:“一个小赔钱货,就阮家当个宝贝养,以后不是还得嫁出去。”又转头对杏花说道:“阮家姑娘爱和你玩也是好事,阮家什么好东西没有,要给你的尽管拿着,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珠姐儿是姑娘,杏花儿也是姑娘,刘寡妇常说杏花也是白吃饭的赔钱货!这些话,她不愿再听,将绢花藏在怀里,道:“我去喂鸡。”便跑了出去。
阮家,珠姐儿在与丫鬟红玉在玩翻绳,红玉小脸略气愤道:“杏花是小偷,小姐,你相信我!我亲眼看见杏花偷的绢花,我们应该告诉夫人。”
红玉和珠姐儿差不多大点,是阮氏给珠姐儿选的贴身丫鬟。她常跟着珠姐儿,亲眼看见杏花偷藏了珠姐儿的一朵红色绸缎绢花。
珠姐儿歪头笑眯眯:“我知道。”杏花遮掩的小动作,她一直看在眼里,早就知道不见的绢花是杏花偷了,却始终没有出声揭穿她。
红玉看着小小姐不解,问道:“小姐知道,为什么不说?”
珠姐儿脸上没有丝毫恼色,童声软语道:“因为杏花很可怜的。”翻绳有些累了,珠姐儿停下喝口水,对着红玉小声道:“你也不要告诉娘,好不好?杏花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
红玉小脸有些纠结,她固执地认为:“翠花婶说,偷东西的都是坏人,杏花不好!”她不明白杏花偷了小姐东西,小姐为何还要维护她。
珠姐儿嘟着小嘴道:“杏花不一样,她不是坏人。”珠姐儿心里杏花是好朋友,就算偶尔做错了一件事,也不能归结到坏人堆里。
珠姐儿递给红玉一个果子,两人一起坐在榻上分享。家里的糖都被阮氏控制量给,珠姐儿糖瘾来了,便抓果子啃啃。她对红玉再次细声求道:“红玉不告诉娘,好不好?”
红玉想起翠花婶和夫人的吩咐,她是小姐的丫鬟,第一个要听的就是小姐的话,于是她抿嘴答应道:“好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午间,珠姐儿习惯要睡午觉,红玉看珠姐儿睡下了,自己走到走廊一角发呆。她还在想杏花的事,红玉小小的心里,人事分得很明白,坏人和好人,坏事和好事。
杏花明明是干了坏事,那就是坏人!小姐为什么不讨厌她,还处处维护她?作为决心做个衷心为主的丫头,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夫人?
犹豫了一中午,红玉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下午杏花来找珠姐儿玩,人走后,红玉整理床榻,惊讶地在枕头下发现了已经被偷的那对绢花。
红玉拿着绢花给珠姐儿看,道:“小姐,绢花又回来了。”
珠姐儿露出笑颜,肯定道:“肯定是杏花放回来的,我就知道她不是坏人。”说着将绢花递给红玉:“现在可以收起来了,下次杏花来送给她。”
苏家,渝哥儿正在用心每日功课。岁月晃过,渝哥儿都五岁了,如今最喜欢的事,就是跟着苏老爹读书、认字。
小小的人儿,整天捧着书,之乎者也的摇头晃脑。
“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
这背书的人兴致盎然,听的人更是满意连连:“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苏老爹手里也拿着一本书,一边听着儿子背书,一边看自己的,其乐融融。
苏氏端着鸡汤、点心在书房外面,先是笑着听上一阵子,才踏脚进来。
“渝哥儿,歇会儿,娘给你熬了鸡汤快来吃了。”苏氏爱怜地拉着渝哥儿的手,拿起汤勺想要亲自喂他。
渝哥儿摇摇头,接过汤勺先递到苏氏嘴边:“娘辛苦了,您先喝。”
苏氏只觉得心里熨帖不已,更是推辞,要喂渝哥儿第一口。
“渝哥儿赤子之心,你就喝点吧,辛苦夫人给我们爷俩煲汤。”苏老爹点头笑道。
苏氏看着渝哥儿希翼的眼神,不忍拂他意,张嘴喝了,道:“娘喝了,你也喝吧,娘特意给你煲的,里面还放了你爱吃的笋片。”又对苏老爹道:“你也别太拘着孩子了,也时常让渝哥儿出去耍玩,这段时间都瘦了。”
渝哥儿现在依旧是五短身材,只是不如婴儿时圆润,倘然是眉眼俊俏,灵气满满的小玉童子一枚。
跟着苏老爹出门,简直出口成章。古诗、三字经、弟子规、论语、说背就给背,都不带停顿的,现在村里谁不说苏家出了小神童,那是观音菩萨下的小童转世来了。
渝哥儿闻声便道:“孩儿喜欢读书,多读书知礼明义。”
苏老爹更是得意:“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渝哥儿,你很有慧根。”他对渝哥儿是寄予厚望的,渝哥儿少时便知读书好,前途无可限量也。
鸡汤喝完,书房里又是朗朗读书声起。
苏氏失笑摇摇头,退出书房,真是一对书袋子啊,眼里就只有他们的圣贤了。还是去找我的珠姐儿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