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余建国心里就止不住的烦躁,心里总是担心着叶听芳在娘家那边的情况,又担心着她的考试结果,听孙校长那口风,只怕笔试就过不去。
不过余建国心里还抱了一丝希望,叶听芳可是正经的高中生,比起那些中专生可要强多了,她都考砸了,别人也不一定能好到哪里去。
好在家里还有叶暖暖,在她的讨乖卖巧之下,余建国心情好了不好,手一松直接给了她两块钱,让她嘴馋了就去小卖部买零食吃,至于站在一边的余喜山,余建国选择性地遗忘了。
当然余喜山也不眼馋那两块钱,就是心里头一回觉得不公平起来,以前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再看,却变得那么刺眼,比起叶暖暖,他们兄妹三个在他爸心里真的连草都不如,尤其是喜安,余建国尤其不喜欢。
余喜山撇撇嘴,转身去帮徐招娣干活,见余喜山一走,叶暖暖就撅起嘴巴向余建国告状。
比起余喜龄的那些威胁,叶暖暖更再意那张存折,她拿不到那余喜龄也别想自己藏着,就算她真的去告状也不怕,叶暖暖心虚地想着,她有她妈护着呢,她爷爷管不到她。
却不知道当初叶听芳能带走她,其实是有条件的。
“存折是怎么一回事?”饭后,余建国冷着脸问收拾碗筷的徐招娣,叶暖暖捧着书本晃着腿,眼睛盯着书页,耳朵却冲着饭桌那边的方向竖起来。
徐招娣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看了眼“老实”看书的叶暖暖,“乔老爷子给的,我没要,让喜龄给还回去。”
“砰!”余建国猛地一拍桌,桌上的碗筷禁不住跳了一跳,徐招娣的心脏也跟着缩了一缩。
“徐招娣,你长没长脑子,那存折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收!”余建国说话太急,口水都喷了出来。
“我推了,推不过……”徐招娣的声音细得跟纹子似的,余建国根本就没有听在耳里。
“你收下了,不想着交给我去处理,竟然交给喜龄一个半大孩子,你是怎么想的,啊?”余建国怒目圆睁,盯着徐招娣,眉头锁得死紧,“你要是不把我这个男人看在眼里,这日子趁早别过了!”
徐招娣鼻子一缩,没想到余建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她什么也不反驳,只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余建国混身的怒气仿佛打到了棉花上。
每次夫妻间有争执,徐招娣就是这副死人样子,怎么着,跟他消极对抗么!
余喜龄为什么那么不听话,他看就是随了徐招娣!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妈。”余喜山红着眼睛冲进来,叶暖暖要洗澡,他吃完饭就去灶屋给她掏热水提到屋后的厕所里去,没想到就走开一会,余建国就骂起徐招娣来。
徐招娣看了眼余建国的脸色,赶紧上前去推余喜山,不让他往余建国跟前冲。
“反了天了啊!你也不看看你妈干的什么蠢事,我还说不得了是吧!”余建国气得站起来,指着余喜山,“成天正事不干,光学会顶嘴了是吧,谁教你的,是不是余喜龄那丫头。”
余建国这两天本就心气不顺,这会气头上,余喜山又来顶撞他,左看右看地就要找笤帚,徐招娣见状,忙大力推着余喜山,赶紧把人推进了灶屋。
本来看戏的叶暖暖也有点吓到,赶紧上前拉着余建国让他别生气,看到叶暖暖余建国心里的怒气平顺下来,余喜山这顿揍是跑不了的,他记着!不过还是得等暖暖回去后,省得吓坏了孩子。
“妈!”余喜山双目赤红,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他爸会变成这样。
徐招娣心里暖乎乎的,她从来不觉得委屈,因为有三个这么懂事的孩子。
其实以前余喜山更偏向余建国一些,孩子们天性崇拜父亲,尤其余建国当过兵上过战场,父亲的形象比乡下大部分同学朋友的父亲形象更高大更伟岸,言行举止受余建国的影响,和她这个当妈的并不亲近,甚至有一段时间更为亲近知书达理的叶听芳。
当妈的被自己的孩子看不起,那种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但徐招娣能怎么办,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做她所有能为孩子们做的。
“妈没事,你听话别跟你爸对着来,这事本来就是妈欠考虑。”徐招娣并不后悔把存折交给余喜龄,较之余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更信任余喜龄了。
余喜山腮帮子鼓了鼓,扭头生气地坐在灶口处,盯着还冒着点点火星的柴灰堆发呆。
徐招娣松了口气,又安抚了余喜山两句,拎了抹布赶紧去堂屋收拾,收拾得晚了余建国又要说事。
马上要开学,笔试成绩出得很快,第二天出成绩当天晚上通知就发了下去,第三天上午笔试通过的到学校面试,蒋思桦一早就收到了面试的通知,而余建国在办公室里等了足足一天,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余喜龄要去镇上买些生活用品,路过叶听芳家门前时,措不及防就被叶家隔壁的邻居大婶拉住。
“喜龄啊,你听芳姨怎么好些天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