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酸。
知明的脸痛苦得扭曲了起来。而即使用手掌紧紧捂住了，眼泪还是从指缝渗出来。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裴合敏耳中：“请了两个保姆...”
“孩子跟妈妈一样漂亮。”
“很乖。不怎么哭闹。”
裴合敏紧握着桌角的指节已有些发白，心里却发着愣，他想象不出一个像知明的小女孩长什么样。自己能也算是最亲的叔叔之一了，不知道她到了能认自己的年纪没…
一时心里五味杂揉，喉头一阵酸而眼眶发热。
作为Miller真正意义上的老板，裴合敏应当对知明雷厉风行地进行处罚与解约，然而作为Miller的成员，裴合敏明白知明为团队付出了多少，即便此时做错，他竟也不忍心以队友的身份苛责他。
此时门外传来其他两个队友的声音：
“上次那个杂志把你拍的好丑，哈哈哈哈哈。”
应若冰与Liwa说说笑笑地，犹如往常一般直接推门而入。
看到裴合敏眼角似闪着泪花。应若冰惊得手里捧着的定制话筒从手上直接滚落。
而一向成熟稳重的队长知明转过来时竟也泪流满面十分狼狈。Liwa手中一大包零食“哗”的一身散落一地。
这两声声响使办公室外的职员们也翘起了耳朵关注动静。
在众人的瞩目下，裴合敏低头挽了挽袖子，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拂去了眼角的泪水。
再抬头。
他脸上的思绪与感情消失殆尽，平日那丝松弛感也无处可寻。取而代之的，是透着隐约疏离感的严肃。
他是犹如定海神针般的公司老总。裴合敏召来门外不远处的秘书。
随后，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五天后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会宣布Miller解散。”
2
夜晚。
和齐缘回公寓后，裴合允拉着行李箱看着墙上的海报和架子上的专辑。
“齐缘姐，你成为我哥朋友后，还喜欢他吗？”
齐缘手上还提着一袋甜品，闻言一怔，本来还担心这个小女孩能不能接受哥哥的朋友其实是粉丝这件事，却发现她似乎早就对自己有一些了解。
她立即反应过来：
“你是问我喜欢真实的他，还是偶像的他？”
“是的。”裴合允尤其喜欢这位姐姐与自己的一拍即合。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齐缘狡黠一笑。
“这是不一样的感情，面对偶像，你可以毫无保留地讲出你的喜欢，而面对朋友，你只能控制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话很绕，可以依旧回答“依旧喜欢”。
“不过你才13岁诶，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齐缘看着裴合允，她和哥哥的眉眼十分相似，然而眼神却与裴合敏带着刻意懒散的沉着不同，有种与年龄不匹配的淡然。
即使对自己表现出亲近，但那种早熟却无法掩盖。
洗漱过后，两个人窝在公寓那张1.5米的床上，裴合允手抱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回答了齐缘的问题：“或许因为我的父母和祖父母都很普通，回归到我们这一代…我和哥哥从小就不太普通...”
“哥哥就不用说了，他算是个奇人。”
“而我很小就很聪明，这是一种天赋吧。这让我一直成绩都名列前茅，但也让我太早就能看破各种谎言，无论是新闻的，还是大人说的。”
“久而久之，我应该算是比同龄人要懂得多得多。”
这一番言论从一个本该在读初中一年级的孩子口中说出，实在让齐缘震惊。
她转过身，牵起了裴合允的小手捏了捏，说道：“辛苦了。”
少女习惯淡漠表情的脸上竟有些别扭。
“不过，”一丝困惑很快在裴合允脸上浮现，她看着齐缘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继续说：“我觉得作为所谓‘天才’，也让我很苦恼。”
齐缘关心道：“怎么说？”
裴合允手一撑坐了起来，背对着齐缘，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她说：“所有人都告诉我，作为‘天才’，我应该走竞赛，进名校，最后成为一个科研人士。”
和成千数万的天才一样，为人类发展进步贡献一生。
“我觉得我的人生一眼就望到底了。我甚至没有机会探索其他的道路。”稚嫩的声音说出了这样一通从成年人口中都难听到的言论。
齐缘一时思绪万千，望着女孩瘦削的背影沉思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其实我对你没办法提什么建议。我也遇到了类似的难题。”
“一般来说，其实‘爱好’往往都是由‘擅长’带来的正向反馈演变来的。”
“你的这份割裂，我或许要比别人明白。我很擅长做科研，并因此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