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房中,安如卿与墨南谌四目相对。
安如卿望着墨南谌铁青黑沉的脸色,几乎在瞬间想到他为何会黑脸,登时她扯唇轻笑出声。
“你还笑!”
墨南谌脸色更加难看,望着笑意盈盈的安如卿,他旋即伸手轻掐着她的脸。
安如卿笑意止不住,眼中爬上湿润泪光,这是笑的太狠的生理反应。
她随手擦了擦眼尾,努力憋笑:“王爷,在我心中可没有男女之分,我眼中只有病此字,便是真去给墨南琪治病了,我也不会有多的情绪。”
先前听到男主说男二伤了子孙根,她自然是有些诧异,不过眼下已经知晓,便也不会再觉得震惊。
墨南谌虽然不是大男子主义之人,可毕竟也是身份高贵的王爷,且他又是他爱的人,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看别的男人东西。
但……
安如卿摇头叹气,墨南谌便是不想她去,她却是不得不去,总归不能丢下破绽被墨南琪发现。
“王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治天花疫病之事。”她与男子对视,而后询问。
天花疫病在所有人心中都留下深刻印象,在疫病中,死去的人无以计数。
如此严重而又吓人的病,她都治好了。
再说男二那处受伤,他能写下信来请她,定然也是知晓她医术高明之事。
她若是再不去,只怕墨南琪那里,不知又会想什么鬼主意来对付他们。
她浓浓叹了口气,眉眼染上浓郁无奈:“男二能够写下这封信,定然是知晓我治理过天花,而今他这么说了,我却是不得不去。”
安如卿整个人散发着无奈感,她明白她若是不去,怕是带来的后果不是她所能够想象的。
墨南琪向来就是个疯子,既然是个疯子,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伤了不能人道之处,墨南琪能忍下尴尬与羞耻写下信,定然也是早算计好了她非去不可。
不去的后果,她不能承担,也不敢去冒险。
墨南谌犹豫了一瞬,凌厉的眉眼充斥划不来的柔意,他慢慢点头应下,漆黑的眼底仍能看出几分对墨南琪的不满。
三皇帝府内,下人们个个低头,生怕看见不该看的事物。
安如卿跟在管家身后,二人朝着墨南琪房间走去。
“殿下,安小姐来了。”
管家恭敬敲响房门,随后带着安如卿入内。
房中,墨南琪躺在床上,薄被盖在身上,他黑眸幽幽盯着床帐,听到声响慢慢回头,正好与安如卿对上视线。
安如卿微抬下巴,神色如常:“三皇子病在何处,事先声明,若是严重的,我也不一定能治。”
信纸中,墨南琪并没有说明他受伤在何处,若不是墨南谌说他伤了子孙根,她自然也是不知晓的。
眼下,墨南琪这么看着她,她自是不能暴露出自己已经知道他哪里受伤。
墨南琪没说话,阴冷的目光落在一旁管家身上,管家吓得哆嗦,连忙低下头弓着腰离开房间。
房门被管家关上,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安如卿与墨南琪。
摆在房门处的香炉不断升出白色烟雾,烟雾盘旋在幽闭的房中,似阻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安如卿神色微变,波光荡漾的黑眸微垂下,掩盖了其中厌恶之气。
属于墨南琪的气息,十分浓重,便是不想去关注,却遮不住气息争先恐后涌入鼻中。
墨南谌撑着身体坐起来,他直勾勾盯着安如卿,目露阴鸷:“本皇子的病,你果真能治好?”
“我说了,能治的我自然会治,不能治的,我当然也治不了,毕竟谁也不是神仙。”
安如卿冷眼瞥着他,说罢,她黛眉紧皱:“我看你精神上极好,也不像是受伤之态,不如你且与我说说,你究竟伤哪儿。”
虽说墨南谌说了墨南琪伤到了子孙根,可这种隐私地方的伤势,若是没有墨南琪自己承认,倒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一听安如卿问伤在哪里,墨南琪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他恼怒咬了咬牙,闪着锋芒的眼冷冷盯也安如卿。
伤在隐私之地,饶是他也不好意思来这个口。
然,来治病的郎中个个都说束手无策,安如卿如今成为了他唯一的希望,他便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也定要好好言明情况。
墨南琪纠结了半晌,最终他沉重开口,嗓音染着浓重戾气:“本皇子受伤的地方,就是男根处……”
说完,他冷瞪着安如卿故作惊讶神情,旋即咬紧牙关,面孔染上绯红,似觉可耻般又道:“安如卿,你医术好,你快给本皇子看看,那处究竟如何了!”
话音落下,他急急忙忙伸手去拉安如卿,另一手已抚在了胯下。
安如卿惊恐睁大双眼,连忙后退,精致的小脸上止不住露出恐意。
墨南琪还真的是……一点也不顾男女之别了吗!
安如卿攥拢五指,她磨着牙不满:“我为女子,如何能看你那里!”
大夫眼中没有男女之分是不错,可这前提是墨南琪对她没有别的意思才对!
安如卿用力掐了掐掌心,刺痛的感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