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挂在篱笆墙上的男人,一见到夜壶,裆下下意识就是一热。
一股浓郁的尿骚味瞬时在院里弥漫开来。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男人哭丧着一张脸,心头的悔恨翻涌成浪,要早知道这老苏家竟有这么一个奇葩怪力女,便是求他来,他也不来。
如今好了,屁玩意没偷着,反倒得把医药费贴上去。
“说?!你说什么?”王二狗狠狠瞪一眼不争气的男人,一脸无所谓地瘫在地上,“咱们不过就是来找苏家哥哥们玩玩,却是被苏婳一通殴打受伤,想去县衙报官就赶紧去,反正该蹲大牢的是她苏婳,可不是我们!”
男人瞧着王二狗眼中的狠厉,嘴唇嗫嚅一瞬,转而闭得紧紧。
可苏家三个哥哥听得这话却是不乐意了。
“王二狗子,咱们向来是路上见着都要绕道走的关系,你还来找咱们玩?!玩什么?玩你吗?!”
“还大晚上来翻墙进来,分明就是个三只手,还想诬赖我妹妹,你咋不上天勒!”
“三虎爷劝你好好捋直舌头把话说一遍,不然,小心三虎爷揍死你……”
王二狗望着围在身前的苏家三兄弟,双手一摊,“你们便是要我再说几遍,我也是来找你们玩的,不过是天色晚了些不太方便,打人的可是苏婳,要是不赔礼道歉赔足医药费,我就去县衙告她去!”
“你他娘找死!”苏三虎攥起拳头,狠狠一拳砸过去。
砰!
直接打得男人嘴角肿起一个包。
“呸!”王二狗舌头抵着上颚,吐出一口血沫子。
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一片凶狠,“苏三虎,你打啊,有本事就朝这儿打,你每打一拳,我王二狗就给你记一次,不将你老苏家赔的倾家荡产这事就不算完!”
“你当我不敢?!”苏三虎火气彻底被激起。
手中的拳头再次握紧。
正要冲上前。
手腕处却是徒然一暖。
只见,苏婳勾唇冲他一笑,“三哥,师父以前教过我,这揍人啊,也是有技巧的,有的地方看着痛,其实过几天就会好,有的地方啊,揍下去不仅疼得撕心裂肺,而且啊,一般人根看不出来!”
少女说罢,抬起脚尖,对着王二狗手腕便是一脚蹍下去。
咔嚓!
像是什么突地被折断。
“啊……好痛!”王二狗原先的阴冷和无赖瞬间一消,眉下的瞳孔更是一阵紧缩,“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好疼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直接让苏家人集体一个寒颤。
苏婳却是浅浅一笑,蹲下身子,与王二狗视线齐平,“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这瞧着不是挺好的吗?”
说罢,又捡起一根树枝往上头戳。
“这皮都没破!”
“上头一点伤口都没有!”
“骨头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哪儿有问题呢……”
少女每说一句,王二狗呼痛声便加剧一次。
“啧,不是口口声声嚷着要送我去大牢么?”少女一双杏眸轻眨,上下打量着哀嚎个不停的王二狗,小脸上满是无辜,“就凭你身上这模样,恐怕都没法送我进县衙的大门呀!”
“要不,我再帮帮你?”
清清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在问你今天吃了没。
可听在王二狗耳朵里,却像是夺命音。
孟福下晌手伤,还是他收了孟家的银子,跑到清水县叫孟永富回来,自是清楚孟家请的老大夫诊断不出其中毛病,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过去,手被折的人便成了自己。
想到此,男人一咬牙,再开口已然带着几分讨好。
“苏姑娘,今日是咱们几个兄弟的不是,可要不是实在饿得没办法,也不会大晚上去伏虎山里打野味,半路闻着你家的肉香,便想着先借一点吃,待打着再还你……”
说到这,男人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哽咽。
“打野味?”苏婳冷笑反问,“你真当我是个傻子?”
说罢,一把拎起他的脖子,拿起树枝在他身上一顿乱扫。
吧嗒!
一个小纸包掉下来。
“这,这是我的东西……”王二狗一慌,连忙去捡。
可断了一只手的人,哪里能抢得过苏婳。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东西!”苏婳捏着纸包,望向老苏家几个屋子的窗户,“我还知道这上头你们戳的一个个洞,迷药很好用吧,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来,迷了人还不算,还骂我们一家全是怪人……”
“你,你竟然全听见了?”王二狗眼眸瞪圆,心中一片怔愣。
既然她没被迷晕,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制止?
苏婳瞧男人一眼,忽地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