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影的神色变了变,终于点头道:“少夫人,我相信沁玉说的话是真的——”
夏润心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寻死的念头这段时日不停地在她大脑中冒出来,难道真的有一天自己会将它付诸现实,冰凉的感觉从她的后背冒了出来——
她茫然地低头看自己的手,纤细的枯黄的手,莫非真的有一天,这手会将白绫挂上房梁,然后了结自己,这样一想,颈子立即感到一股痛意。
她方才站在河边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跳下去,可只有那么一瞬间,但真的有一天,自己会那么决绝,那么果断地舍弃自己的生命吗?
她不敢再想,太可怕了。
“小姐——”梅兰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上前拉着她的手:“您不要——”
“我——”夏润心茫然无措地看夏沁玉:“我会死去——”
夏沁玉叹了口气,伸手指着她身上的衣服道:“大姐你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黑色、灰色、白色,那么地颓败,那么老气横秋,姐姐呀,你正是青春年少,何苦这般严肃——”
“我记得小时候的你不是这样的——”她眼神渐渐迷离,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你笑起来的模样,甜甜的模样,你喜欢带着我和姐姐们一起摘玉兰花、一起养小鹦鹉、一起做小灯笼,可是你突然有一天不笑了,变得不苟言笑变得老气横秋——”
“小时候!”夏润心也跟着她的话沉浸了回忆,眼圈儿渐渐红了:“我那时候——那时候是爱笑的啊——”
从什么时候起,不爱笑,不,是不敢笑了呢?
她愣愣地道:“后来我不笑了——我老气横秋——我也不快乐——”,眼泪开始横流,她哭着道:“所以,是我配不上他了么?”
夏沁玉没有说话,叶月影却一点儿也不想委婉,直言道:“若是轮配不配,你和容慕枫的确是不配,你看上去比他老多了,不像夫人,倒像个老太婆——”
“月影!”夏沁玉嗔怪地叫了一声,见夏润心脸色变得灰白,愣愣地立在当地,便叹了口气,问叶月影:“你那雪莲润心丸,还有吗?”
叶月影看她一眼,从怀里掏了个瓶子出来给她道:“刚做好的。”
她将瓶子递给夏润心道:“大姐,大道理我不会讲,但是我觉得人生在世,首先要对自己好,自己都作践了自己,还有谁会对你好呢?”
夏润心接过瓶子,眼泪止不住:“四妹,我——我是错了么?”
“我不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对不对——”夏沁玉道:“但是你现在这样憔悴枯槁,这样痛苦,我认为你应该要改变——”
“改变?”夏润心愣愣地问:“我,从何变呢?”
夏沁玉又环顾了四周一圈,道:“哎,这样的地方,还是别再住下去了吧,要不,你和我回靖王府住?”
“不成——”夏润心条件反射般地拒绝:“婆婆和他不会答应的。”
“反正容慕枫那家伙都打算休掉你了,你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夏沁玉鼓励她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自己觉得开心。”
“不——”夏润心摇摇头,她被自己的心束缚得很久了,她不敢踏出第一步:“我——我不敢——”
夏沁玉眼神失落了一下,想想又道:“再过些时日就是中秋节,父亲的生日,你知道吗,自从你出嫁之后,每一年父亲生日你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后,大娘都会难过很久——”
夏润心听了浑身颤了一下:“我——我怎能让父母担心我——我不敢在他们面前哭泣——”
她不敢说她的委屈,不敢说她的痛苦,还有她一直挂在心口的担忧。
“你不说,但是父亲、母亲、我都能看见,你每一次离开之后,父亲会有好一段时间不开心,街也不逛,戏也不听。大娘会掉好几天的眼泪,你过得不好,我们其实都知道——”夏沁玉拉住了她的手:“你瞧,你不爱自己,也看不见爱你的人,你的眼中,只有那个不爱你的人——”
“我——我怎么——”夏润心一改往日的古板和沉默,低头哭了起来:“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没关系的,大姐,每个人都会犯错——”夏沁玉鼓励地笑了笑:“你跟着我回王府吧,回去调整一段时日,把这里的痛苦和憔悴都丢掉,好不好?”
“好——”夏润心抬起头点点头,又担心地道:“可是——我该怎样去给婆婆说?她不会答应的,她一直都不喜欢我——”
见她还在纠结这事儿,夏沁玉赶紧道:“这事儿,交给我吧。”
她想到了一个人——
“为什么王妃突然要邀请少将军夫人?”林嫲嫲严肃地皱起了眉头:“您这样的身份,怕还是不要太多地交际为好。”
夏沁玉却笑笑:“嫲嫲,我和她是亲亲姐妹,邀请她来做个客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林嫲嫲沉着脸,一副不满意的模样:“靖王府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