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瑾轻笑了一下,惹得容慕枫脸色一顿,冷哼了一句:“四妹你尽管骂,过不得多时,咱们可就没亲戚关系了——”
他说完,搂住了如月,又伸手拉过风铃转身就往里走,赵承瑾看了仍然怒视他的叶月影一眼,笑了笑:“表妹你别这般剑拔弩张,你见了我就喊打喊杀大可不必,因为往后咱们遇上的时候多得很——”
“随时奉陪——”月影出声,宛若冰块:“姓赵的,前仇旧恨,可以一起算。”
他听了后,一副吃惊的模样:“哎呀,表妹胡言乱语吧,咱们以往不是相处得很好吗?哪里来的前仇旧恨?我一直挺喜欢你的——”
眼见得月影又要动手,夏沁玉着急了,拉着她道:“别打了,我大姐她哭着跑开了,怕是会做傻事——”,她边说边朝着夏润心的方向追去,月影瞪了他一眼,跟着她跑开了。
“弟妹——”赵承瑾在后边笑着喊了一句:“祸事要临头了,早些想对策吧!”
夏沁玉跑得很快,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叶月影倒是怔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脸色微微一沉,这只狐狸,他说出来便做得到——
夏润心心如寒霜,大脑中反反复复地出现他带着笑意拥那如花女子入怀的一瞬间,那女子一看便是风尘中人,可他宁愿宠爱一名烟花女子,也不多看她一眼。
她以为,嫁给他,他就能看到她的好——
她以为,端庄孝道,他就能看到她的好——
她以为,百依百顺,他就能看到她的好——
可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所有的努力,原来都是笑话——
他的笑意,那么温暖,却从来不是为她展露的,他对着她的时候,眼神之中,只有无边的鄙夷还有厌憎。
她真的不知道,她究竟错在哪里?
酸涩和痛楚一遍遍地在她的心中翻滚,终于化为了眼泪流了下来,勾出了深深的绝望,她或许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喜欢——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宽阔的河面、平静的河水。
这么多年,她只是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就一眼,都没有得到过,此生此身,还能有什么意义?
她渐渐走到了栏杆边,闭上了眼睛——
“大姐,不要——”
夏沁玉一下子扑了上去,拉住了那抹纤柔的绝望的身影,怒斥了一句:“为个招蜂引蝶的臭男人,你傻不傻呀!”
流音阁之中,推开了如月和风铃的容慕枫,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慕枫你这是何苦,少夫人还不是个美人儿,干嘛非得这样气她?”赵承瑾将一脸委屈的如月和风铃搂入怀中,安抚了起来。
“这样的美人儿我可无福消受!”容慕枫激动起来,很是恼怒的模样:“成天拉着个脸,不笑不哭的,古板严肃得像个老太婆,说两句话只知道低头掉眼泪,简直比块木头还要木——”
“依夏沁玉那副德行来看,不应该啊——”赵承瑾挑了挑眉,笑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不定尊夫人还有另一付模样也未可知,你瞧夏沁玉,以往不也没听说过是个疯得这么彻底的傻子呀!”
“罢了,我可没那份闲心,待孝期一到,我就让她滚——”容慕枫恶狠狠地将杯里头的酒一口气喝干,下定了决心。
夏润心茫然回头,愣愣地看着夏沁玉,半日眼神方渐渐聚拢,忍住了眼泪,尽量平静地道:“四妹,我没什么!”
夏沁玉摇头,愤怒起来:“你都快要跳河了,还说没什么?”
“你——”夏润心的声音迟滞了一下,哽咽了起来:“我没什么,我不是——我过一时就好了——”
“不,你不会好的——”夏沁玉的头突然痛了起来,一幅幅的画面从记忆深处涌出,冲破了她心头深深关上的闸门,她第一次看清楚了除了自己之外,别人的命运——
叶月影怕她又犯病,赶紧拉住她:“别多想了。”
夏润心此刻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道:“四妹你回去吧,我没什么的,真的,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我这就回去——”
她说完转身边走,夏沁玉愣了一下,跟了上去,叶月影也只好跟在俩人身后。
夏润心没有朝将军府的方向走,漫无目的地在河边慢慢地走,她今日特意独自外出,是想给容慕枫寻找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书画,却不妨看见了这一幕。
虽然知道他无心于自己,也喜欢在外寻花问柳、日日欢歌,可今日他是看见了她,特意将那女子拢入怀中,朝她投来挑衅的轻蔑的目光。
他那么地特意,特意展示对她的轻视——
她只是嫁给了他,她只是喜欢他,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地恨她——
她呆呆地走着,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街上行人匆匆朝着家的方向赶去,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回那个名存实亡的家。
冷风一掠,她感觉到脸上的凉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