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回答:“好。”
晚膳后,魏芜抱着一堆炮竹回来了。
五皇子:“师傅这是?”
“听说过年必须要放鞭炮。”
莫迎随手拿起一个窜天猴仔细端详,“听谁说的?”
叶荣赶紧转移话题:“咱们现在就去外面放吧!”
莫迎点燃引线,一串串的红色炮竹接二连三地绽放,剧烈的声响划破天际,飞炸的红色彩带在空中扬起,叶荣捂住耳朵,听着震耳欲聋的声音迟迟未停,抬头看着身侧的魏芜,他也正好低下头看着自己,相视一笑,彼此的心意不言而喻。
炮竹点尽,魏芜对五皇子说:“宗泫,和我去客厅取烟花。”
二人走到桥廊,魏芜脚步骤停。
周宗泫回头看他,“怎么了?”
“宗泫,”魏芜神情冷静,开口问道,“你可有事瞒着我。”
周宗泫有些意外地指着自己问道,“我?我没什么事瞒着您啊。”
“是吗?”魏芜表情严肃。
周宗泫见状赶忙俯身作揖,“宗泫有何事做的不妥,还请师傅明示。”
“你来西京请兵,身上可有军令?”魏芜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周宗泫答:“有。”
他从身上取出一张军令递给魏芜,魏芜接过来看了又看,用力扔在了地上。
“这是都京的品宣,五殿下不是从淄临来西京调兵吗?”
周宗泫由鞠躬转而跪在了地上,“我,我是从淄临回都京,在都京受命往西京请兵。”
魏芜冷冷道:“军令上印的是淄临守卫军印。”
周宗泫语气开始慌张,惶恐道:“这,这是我从都京带去淄临的军令。”
魏芜冷笑,“这么说,你是从淄临到都京,又从都京回淄临,最后再从淄临来西京?如此一来,乃蛮是一个月之前便兵败了?那如今请西北军至可还来得及?”
周宗泫早已汗流浃背,叩首在地,语气颤抖:“师傅……宗泫……”
魏芜语气冷静:“如实招来。”
“是宗泫自作主张,透了守卫军印,伪造军令,借兵驰援。”
魏芜对实情似乎在意料之中,追问,“为何?”
“因为……乃蛮兵败之事属实,但父皇他不愿再战,要与乃蛮人求和……”
此事似乎也在魏芜的意料之中,他继续问:“你不愿求和,所以私自借兵?”
“乃蛮人胃口大开,求和的条件竟是要整座淄临城,还要我朝岁岁向其朝贡。”
弃城之事非同小可,倘若让与整座城池,不仅我朝产值锐减,城中子民也皆会沦为流民,成为乃蛮人在弃城中的奴役,更重要的是,今日大昭一战不敌乃蛮,他日必引来更多邻国叵测居心,今日大昭愿割求和,他日必引发更多不得已的退让。
片刻,魏芜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拿烟花吧。”
周宗泫微微抬头看他,迅速收起地上的假军令,答道:“是。”
周宗泫走后,魏芜独自伫立在桥廊边,思绪万千。
-
“烟花来了。”周宗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抱着烟花回来。
叶荣在他身后寻找等待着魏芜的身影,却迟迟没见他回来。
“魏芜呢?”她问五皇子。
“师傅他,他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五皇子支支吾吾答。
叶荣觉得奇怪,今晚放鞭炮是他提出来的,不会不辞而别地缺席。
“你们放吧,我吃撑了,先回去休息了。”叶荣随便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
五皇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叶荣走进府内庭院,院内空空如也,府门口放炮竹,所有下人们都跑去门口围观了。
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桥廊尽头好像有一个人影,身材高大挺拔,除了魏芜不会是别人。
“魏芜?”
他转过身,棱角分明的面庞在黑暗中被微弱的光打出几道阴影。
“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五皇子说你身体不适?”
魏芜摇摇头,“在想事。”
“什么事?”
叶荣站在方才她的位置,踮起脚尖模拟他的高度站在这里能看到什么场景。
“乃蛮战事。”
空空如也,只有一面黑墙。
叶荣双脚回到原地,“你在忧虑陛下多年重文举、轻武举,所以如今我朝才不敌乃蛮?”
魏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是也不是。
叶荣又问,“还是担忧乃蛮一战,大昭会四面临敌?”
是也不是。
魏芜走到她身后,双手将她举起,举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时,叶荣看到那黑墙外露出一支树杈的歪脖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