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师兄会给自己争取到些生机,可他没想到,即使身中剧毒,他还是犹如当年般耀眼,他不甘心,明明掌门之位会是他的,明明武当大师兄也会是他的,却偏偏这个人一直挡在他面前!
八卦盾被剑击碎,直直刺穿他肺腑,他扶着胸口,直直跪下,强行运功导致他又重重吐出一口鲜血。
他眼睁睁看着蔡春归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那人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多么可笑啊,杀父之仇的仇人就在面前,还偏偏那副讨厌的嘴脸。
“师弟,收手吧,万般皆有因果,何必执迷不悟呢?”
看吧看吧又是这套令人厌恶的说辞,付成捂住胸口大笑了一下,忽然掏出几把暗器朝蔡春归胸口、脖子、肩胛这几处飞去,他赌他师兄命不久矣,那一剑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想着不由笑出了声,只是刚咧开嘴,狰狞的笑容就被定格在脸上,不知何处飞来一柄大刀把暗器震的粉碎,接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一见这人他不由一哆嗦,不就上次偷了他几个包子,就被追了十条街,腿差点被打折。
“我当是谁,原来是上次偷包子的小贼!”董记包子铺掌柜董一刀眯着眼将地上的大刀拔起。
“是我没有教导好师弟,蔡某代他向董掌柜赔个不是。”蔡春归说着又一抱歉,“倒是感谢董掌柜不计前嫌相助了!”
“害,别给我整这些叽叽歪歪的东西,我晓得你,早些年洪武镇救了十几个孩子。”董一刀最烦和这种文质彬彬的人打交道,磨磨唧唧的。
“要我说,这种人有什么可教导的,杀蒋依心时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要不是被遥婆吓破了胆,这尸体指不定现在还在哪猫着。”
董一刀话音刚落,蔡春归满脸惊愕,重复道:“你说他杀了蒋依心?”
眼珠子乱转的付成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物哑了声,接着自己衣领就被拉起,蔡春归眼睛微红,刚才得知自己父母被他暗害他都忍着没哭,现在却泪湿满脸。
“蒋姑娘待你们二人一心一意,没有半点怨言,若不是她,谁替你们还这赌债,哪有你们半分好日子过!”
付成闻言大笑起来,眼见事情败落,他巴不得赶紧把这碍事玩意气死,话更是说的难听:“怨言?要不是她告密,我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还一心一意,她高高在上可看的起我们这些烂泥,打着为我们好的名义做着伤害我们的事,把我们好日子搅的一团糟。”付成想起什么又笑了几声,“把她分尸八块都难解我心头的恨意,若不是遥婆夺走了尸体,我的计划定当更加天衣无缝!”
“渡江云要在武当寻找什么?”蔡春归闭了闭眼,稳定住心神再次问道。
“谁知道!我巴不得你们都死,都死光!你们害我至此,你们罪不可赦!”
耳畔付成的声音疯疯癫癫的,蔡春归又是一叹息,是他们没有教好师弟,这让他这半截入土之人怎么去见武当故去的列祖列宗啊,他忧思过重,一时间又咳出了鲜血竟再次被气晕过去。
付成见状得意的笑了笑还未爬起来就被一记掌风拍晕过去,来者一副书卷气,他眉目紧缩,正是索清秋。
“山家遥在主屋那边,从此屋穿行而过,再行两个院落就是。”索清秋负手而立,看向董一刀说道,当年万人册榜上有名的董一刀董成因出手只用一刀而闻名于江湖,更津津乐道的是董一刀不折不扣的路痴属性惹出的那些江湖恩怨情仇。
“你和那些迂腐脑袋不同。”董一刀挠了挠头,他确实迷路至此,本想抓个人问路却听了一堆叽叽歪歪的狗血。
“此刻去应当来及!”索清秋抬眸目光掠向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董一刀哦了一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道:“你不去打架吗?”
“我乃渡江云少主,去恐是不合适。”索清秋闻言轻笑了起来,说的漫不经心。
董一刀的脚步顿住了,他转头看向索清秋难得八卦了一把:“所以,你们当真要对武当下手?”
那人沉默了良久,久的董一刀没了耐心,失去了八卦的欲望,继续沿着石径走去,身后终于传来叹息,接着一样东西飞到了过来,他刚接住,那人才悠悠说道。
“人生虚幻泡影,不过被欲望执念操纵一生,你我都是棋局之人,何来谁对谁错,此样东西,劳烦你转交给相夷,他想要的答案都在思无邪。”
董成也不知听未听到自顾自的朝前走着,索清秋垂眸,他身后走出了一个黑衣之人。
“当真要拉那位入局?公子若是知道……”黑衣人压低声音问道。
“相夷向来聪明绝顶,瞒得过他一时瞒不过一世,再者说,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索清秋说着幽幽一叹,又道,“这棋子终将落下,天下又会纷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