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琵琶唢呐声震天,屋内则岁月静好,冯九悲半蹲着歪着头盯着方多病的睡颜,嘴里喃喃道:“小宝,如是你想,那就如你所愿。”
【梦里:方多病双手叉腰盯着眼前的杰作,火光四起,四顾门的牌子被火苗吞噬的直直砸了下来,他总觉得他忘了什么,所以他放了一把火,想试试这些人反应。
“师弟!养徒弟也不能这么纵着他吧,这个月都熊了多少次了。”人声嘈杂,单孤刀一边指挥弟子救火一边回头试图和自己师弟讲述大道理,李相夷脸上露出了些纵容,像是不认同师兄说法般反驳说道。
“小孩子嘛,熊点才活泼,要我说,你就嫉妒我有这么可爱的徒弟!”
看吧,满身傲气的人竟会说出这种话来,方多病越觉得违和,还没开口,天空陡然变暗,方才那些鲜活的人犹如傀儡般立在原地。
……】
“少爷,四顾门百川院监察司均有来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冯管家恭恭敬敬说道。
冯九悲像是从美梦惊醒般,倒出一丸药喂给方多病这才依依不舍起身。
“等我找到黄粱,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我亲爱的弟弟。”冯九悲的呢喃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
另一边,桌下,姚笛蜷缩在桌下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动也不动,忽然,机关声响起,接着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
一只人身虫首的怪物大摇大摆的在屋内行走,晃动间,仅有的些许瓷器被砸的的七零八落,那张冯九悲的脸多了些许狰狞,他拉开抽屉,看着抽屉里的财物完好无损,又是桀桀一笑。
姚笛透过桌缝脸色一白,他捂住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这只怪物又晃动着触手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停到了桌前。
接着冯九悲看着自己的记录本第一页被撕去不由发出了嘶吼声,巨大的音波震的桌子抖了抖,他像是察觉到什么般缓缓俯下了身子朝桌缝看去。
完了!要被发现了!姚笛闭上了眼睛,连遗言都想好了,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呀,老身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姚笛肩上的王权赖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你这个小东西为何老是将自己陷于大麻烦当中。”姚笛不敢说话,王权又抖了抖翅膀才道,“姚家怎么会出你这般胆小之人。”
姚笛依旧没有吭声,他透过桌缝直直对上对方的眼睛,那是怎么一双眼睛啊,里面盛满了欲望贪婪,细看一点就好像陷入一场不会醒来的美梦当中。
不知王权做了何等手脚,冯九悲透过桌缝看了半天竟什么都没看到,接着又是巨大的晃动,他朝另一侧来了!
就在冯九悲就要弯下身子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少爷!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冯九悲刚要踹翻桌子,却忽然感到一丝心悸,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桌子,卷起值钱的宝贝又小心把册子揣到怀里,这才随着管家消失在机关的另一侧。
姚笛松了口气,软瘫在桌下,耳边又传来了王权的声音:“莫要松懈。”
话音刚落,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眸见桌下地下满是方才见过的虫子,一转头,书架上倒吊着一个幽绿色的虫子,那虫阴恻恻的盯着他,口吐人言道:“吾儿心善,留了你一命,可有老身垫后,你别觉得你能走出此门!”
这虫说着口吐毒液看着格外渗人,姚笛哆嗦的掏出一个小白瓶,直直朝这虫子砸去!这只虫见面前只是普通人,倒有些轻视,一时不察被这白瓶砸了个正着,里面的药粉漏了出来,犹如一把火烧了起来。
这虫方才嚣张的放着狠话,却转瞬堙灭在火里,化成了一个长相颇为慈爱的中年男子,他惨叫着接着变成了一具漆黑的虫身。
刚坐上马车的冯九悲犹如所感般闭上了眼:“杀父之仇,改日再与你清算!”
王权虫嘴张的老大,它只是沉睡数日,这姚家小辈长胆子了可真是可喜可贺,它还没组织语言好好夸夸姚笛,就听对方哆哆嗦嗦说道。
“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刚想夸你两句,你就原形毕露了,行吧,老身今心情好就告诉你。”王权踩着对方的肩膀不由怀念起万俟莲花香香软软的身体,心情又低落了下来,“此痋虫在痋术榜排行第四,名为美梦!”
“美梦?”
“没错,当年国师白清安得到传说中的黄粱,有感所发练出此痋虫,取名为美梦,说起来,也是南胤炼出的痋虫榜首,与业火痋齐名。”
姚笛听完后颇为不解,又追问道:“不是还有痋术榜前三吗?”
“我们都是传说的那位所炼,转赠与凡人罢了。”王权说的随意,又踩了踩对方肩膀道,“下次见了美梦可不要和二愣子一样横冲直撞。”
“美梦可以让你陷入梦中永远醒不来,当然也会实现你梦中所想的一切一切,是最危险的痋术没有之一,此人只会一个皮毛,若是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