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的来电,“三表哥,我爷爷想见你。你快来我家。”
十分钟后,迟郁寒去了钟家。
钟老爷子,曾是迟郁寒外公的手下。
自从外公过世,外婆也追随而去,连氏一族无男丁,只剩连佳慧一介女流之辈。
而她所嫁之人,迟长河又是一个负心汉。
既无能量输送自身,使自己变强,又内耗严重,久而久之,连自身都难保。
连氏家族,自此没落了……
连佳慧也知,在左美凤的急欲除掉自己上位的阴谋诡计中,以自己的能力不能够保护儿子健康平安成长。
因此,当迟长河提议,与苏氏结亲,便一口同意了。
“你母亲,当年同意你与苏氏千金订那个什么娃娃亲。原本是想借助苏天海的实力来保护年幼的你……只可惜,所托非人呐。”
钟老爷子拍拍迟郁寒的肩膀,语气沉重说道,“那苏天海行为不端,并非良善之辈。这些年,你能活这么大,是个奇迹。”
其实,那苏老,也曾是迟郁寒外公的手下。
当年,连老的官位大过苏老。
连老正气凛然,德高望重,一直压制着内心不服,又歪心邪意的苏老。
权力斗争下的攻击,被转移。
苏老之子苏天海,本该是迟郁寒未来的岳父大人,却因父辈的权利争夺,而对迟郁寒也产生了攻击。
每次只要见面,就趁无人时拿刀威胁他:你小子以后要对娇娇好,不然的话,我剁了你……
可以说,迟郁寒从小都在跟苏天海斗智斗勇。
以前没有能力,如今周旋多年,才把苏天海法办。
他此时非常担心,苏天海刑拘后会无罪释放。
钟老又轻拍他的肩,一字一句地说道:“郁寒啊。别担心这事,我国的法律,绝不允许他,逍遥法外。”
苏天海此前如此嚣张狂妄,狡猾阴险,也有他爹撑腰的原因。
现下,苏老被查……这一倒下,连根拔起,也揪出了一大批不作为,贪图享受,蛀虫式的光员。
迟郁寒和钟老正聊着,小勇紧张又激动地进来,伏耳道,“迟总,苏氏集团贩卖军·火.毒·品……我们的人已经收集到,全部证据……”
“好!”迟郁寒内心大喜,忍不住拍了一下钟老的胳膊。
他正端着茶杯准备喝茶,被他这一拍,手一抖茶盖都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迟郁寒不好意思勾起唇,把茶盖捡起来,冲洗干净,再给钟老的茶杯盖上去。
钟老听闻找到了更重要的刑事证据,心情也格外舒畅,拉着他到棋房,走了两局。
从钟家出来前,迟郁寒又和姑妈聊会家常。
得知他母亲在慢慢康复,情况往好的方向发展,迟秀雅也总算舒了口气,“你妈妈能苏醒,真是老天保佑。”
她想到左美凤这会儿估计坐立不安,又要使坏,便提醒道:“你美凤阿姨那边,她可能会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你,你要小心一点。”
说着,她把一块玉佩,放到他手里,“郁寒,这块玉啊,是我出嫁时,你父亲送的。我把它放在你那里,暂时替我保管……”
迟郁寒眼睛潮湿,谢过姑妈。
揣着那块玉佩上车后,与姑妈挥手作别。
他明白姑妈的意思,必要时,这块玉佩或许能够救他。
迟家家族中,唯有姑妈待他最好。
可她也是嫁了人,有自己的家庭。
出嫁女,对于迟家的许多事情,也是力不从心……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他没有找过姑妈。因为不想连累她。
银行账户被父亲冻结,身无分文时,姑妈托人给他转过几笔现金。
但被父亲发现后,怒扇了几掌,打得牙齿都松动一颗,还不许她踏入迟家……
车子驶向安园,迟郁寒靠着座椅背闭目小憩。
经过路遇的婚房,他睁开眼睛,朝着车窗外望去,以为像昨晚一样能在这里看到蓝浔。
而外面,却是空荡荡一条道。
失落和伤感,痛苦和悔恨,齐齐涌上心头——
他昨晚对她禽兽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疏远了。
没有分手,却比分手,还要让人难过。
他威逼利诱好不容易才让蓝浔同意他搬去住,可才搬到她那里住的第一天晚上,两个人就闹成这样,他真是该死。
迟郁寒烦躁地揉了一下眉心,打电话给蓝浔,拨通号码后她不接。
第三遍的时候,他失望地想放弃了。
没料到,却有惊喜发生。
她接听了:“有什么事吗?”
迟郁寒轻轻舔抿着嘴皮,道歉的语气,“……我想跟你说,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浔浔,对不起,我把你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