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困,想休息,麻烦你让开!”蓝浔被困于他眼前,无法突围,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迟先生,请你让开!”
可迟郁寒也依然不退让,将她抵墙,目光涩痛又灼灼,紧紧盯着她脸,“我就不让开,我就缠着你。怎样?”
“不可理喻!”
“没错,你连我小名都知道?”
两人争执,剑拔弩张。
蓝浔愈发不耐烦,她的脾气也上来了,脱口而出,“滚。”
“浔浔,你确定要我滚?”
迟郁寒呼吸变得很粗重,带着炙热的气息,像一团火焰,喷薄而出,“滚是吧?好,听你的,那就做好准备。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在这屋子里滚个够!”
蓝浔满脸涨红,已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想从他怀里逃离出去,迟郁寒哪能让她逃。
他俯首,对准她红红的樱唇,猛然一口吻下去。不,是咬下去,唇上一痛,痛得蓝浔立刻皱起眉,叫出声来,“呜……”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是一个强悍男人的对手。
越挣扎越是对自己不利,她可怜的挣扎更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攫住,往头顶上一拉,人被固定在墙面,无法动弹,因为被他仅用一条腿就压住所有的动作。
他的身体抵住她,叫嚣得厉害,那股力量随时都能破土而出,攻占城池。
蓝浔嘴唇都被迟郁寒啃破了,血腥味在两人呼吸间纠缠,混杂着呜咽。
她挣扎不开,逃离不出,一任他用力狂吻……
疼,特别的疼。
疼过初次连吻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蓝浔承受不住,眼泪直流,哀声求饶着,也没使迟郁寒停止。
他像魔,他像兽。
他毫无人性,除了兽,只有兽性。
关了灯,屋子黑暗,他从墙面到沙发,再从沙发到阳台玻璃门。
他仿佛下山的猛虎追逐一只小白兔,越战越勇,越来越疯……
没有道理可讲。
蓝浔其实在那八年中,就把迟郁寒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
这事方面,毫道理可言。
他生气的时候,他开心的时候,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发释,来庆祝。
蓝浔以前,知道用温柔,用服从来化解。她哪怕柔顺一点点,他也会温和一些。
可是她没有,她对他说了,“滚!”
她如此强硬地对他说:“滚!”
惹毛他了。
三年前在他买的公寓里,他对她说“滚!”
她“滚”了。
三年后在她自己的公寓里,她对他说,“滚。”
他也,“滚”了。
不过,他这个“滚”,是“滚”床单的“滚”。
迟郁寒霸占着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连吻都带着十二力。
在这个公寓里,但凡能“滚”的地方,都无一幸免,和她“滚”了一遍……
滚完后,满屋狼藉。
撕裂的衣物,从厅扔到房,男人的皮带掉在沙发底座,粉红蕾丝丢在茶几。
蓝浔瑟瑟发抖,仰躺在床,白皙娇嫩的皮肤上青紫一片,长发凌乱,满眼的泪。
朦胧视线仰望着天花板,水晶灯华丽闪亮的光芒,刺得她双目火辣辣的疼。
迟郁寒也躺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庞红通通的,薄唇红得像滴血。
他也直直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呼出灼烈的气息,沉哑的声线,“满意了?”
“滚……”蓝浔有气无力的,仍赶他走。
“嘭!”重重地摔门声响。
迟郁寒穿好衣服,脚步踉跄而去。
经过走廊,身体不稳,差点摔了一跤。
蓝浔忍着疼,扶墙去浴室,洗干净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
次日早,腰酸背痛地醒来。
去客厅里,刚喝了一杯水。
却发现对面单人沙发边有一盆放凉了的泡脚水,隔了一夜,中药味道依然很浓郁。三七和当归,弥漫着整个屋子都是。
迟郁寒昨晚上给她准备了一盆草药水,等她回来,帮她泡脚,没想到等来的是两个人的战争。
蓝浔怔怔地发了会呆,再去公司。
一上午都心不在焉,没精打采。但中午下班后,她却面带微笑,出现在路遇的面前。
她不能不来陪他。
昨晚,久卧病榻的路老爷子,用苍老颤抖的手,拉着她的手,殷切嘱托,“蓝浔,照顾遇儿,让他不留遗憾的走……”
老爷子噙着泪花,满是恳求,她做不到不点头,做不到不答应。
路遇是真的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