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寒回到安园,忽然想到蓝浔和路遇的婚房,也在这个江心岛上,便朝那儿走了过去——
他穿过两条街,围绕着那栋别墅,走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于冷潇潇的风中抽了一支香烟,熄灭,眼神幽暗,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她在路宅。
蓝浔居住在路宅,已经一年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有的活动范围就局限于路宅。
路遇晚上会回来,时间不确定,有时早有时晚。无应酬就早,有应酬就晚。
每天回来,他都会带点东西讨她欢心。可不知道为什么,蓝浔总是郁郁寡欢,安静话少。
她常常在亭中长椅上一坐就是老半天,他走到身边,也没发觉。
把她寻回来一年了,他们还没圆房。
因为她总是很抗拒,连吻都躲闪。
他这一年里,仅止于吻额头,眼睛和脸颊,且只能是蜻蜓点水。
她很不愿意,很抵触他的靠近。
路遇有过几次强硬,强硬地抱入怀中,强硬地去吻她的唇,刚刚碰到她就哭腔浓烈:“不要……”
他压抑着自己,很不悦地问,“为什么?浔儿为什么还不接受我?”
蓝浔眼神慌乱躲闪,“不舒服……”
他问,“哪里不舒服?”
她咬下唇,不答。
她抵抗他的样子,一脸坚定,让路遇心凉。
因为是迟郁寒先找到她的,所以他在想,是不是迟郁寒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导致她回来后对他如此抗拒?
路遇对迟郁寒,开始憎恨——
今天有雨,天气降温。
蓝浔的脚踝又开始疼了,她在泡脚,手中拿着手机,与洛家明聊天:
“小浔,草药快用完了吗?我昨日邮寄了一包,希望明天就能送达。”
洛家明算着日子,很及时的,给她寄中药。
他现在是一名镇长,抽空上山去挖的药材。有些中药材,只有土生土长在山里,野生的,药性才更真。
“谢谢家明哥,上山采药太辛苦了,以后别给我寄了,我在药店也能买到。”
“你买的,没有山上的好。”洛家明压下一些心里的秘密,笑声爽朗,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小浔,哥哥当镇长了。”
“啊,真的啊?太好了!家明哥,你要努力工作哦……”得知洛家明当上了镇长,蓝浔也为他开心。
他当年是大学毕业去服的兵役。
因老父亲生病,就提前退役,结束军旅生涯,陪着父亲走完人生最后的时光。
正聊着,佣人禀报:“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蓝浔回应着,“好,知道了。”
少顷,脚步声近。
“浔儿,我回来了。”路遇走进大厅,一边脱外套,一边看向泡脚的蓝浔,“跟谁聊天?”
“洛家明……”蓝浔也未隐瞒。
路遇眼神温和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却微微有些薄凉,“在聊什么?”
“他又给我寄了一包中药材……”
“让他别寄了。”路遇净手,洗脸,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杯茶,漱口,“出门都是药店。哪里买不来,何必让他那么辛苦?”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蓝浔笑了一笑。
路遇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一盒首饰,蓝浔打开看了看后,放一边。
“不喜欢吗?”
“不是,你送的太多了……”
“你喜欢就好。”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把脸凑近来,闻她身上的香味,他说好香。
蓝浔有些不自在,将身子挪了挪,却发现被他用手圈住,挪也挪不了多远。再挪,也还是在他怀里。
“浔儿,今晚咱们能不能……你能不能别推开我?”他的眼神,浓稠得能拉丝。
蓝浔明白他的意思,脸红着,支支吾吾说,“阿遇,我……再等等,行吗?”
蓝浔忽想起他们以前,她一开始就是拒绝他,可他安慰她说,“可以等,等十年八年都行。”
但是现在,不是那样了。
“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去?”路遇声音变得低沉,“浔儿,我是可以等。可是,你真的忍心,让我等十年八年吗?”
“浔儿也说过,不会让我等那么久的。浔儿,我真的不想再等了。就今晚,好吗?我想要……”
“阿遇,我……”蓝浔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说。
路遇突然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下去。“咚”一声,泡脚盆子踢倒了,中药材水洒了一地。
蓝浔惊得身子一跳,猛然挣扎,“阿遇,不要啊……”
就是这样的挣扎,让人生气,路遇强硬地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近乎粗鲁的,“浔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