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忧心这个呀?”你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替他拭泪,“等她再长大些,不用太久,只要不闹她父君了,咱们就接回来。长公子自己的孩子自己教导,可好?”
袁基茫然的眼睛怔怔看向你,半晌点了点头。
“往后有什么心事都与我说,好不好?”
袁基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我说。你是一边疏离那个小家伙,一边又怕别人抢了她,是与不是?”
袁基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望着你发愣,两颗泪又半掉不掉地含在那了。
“原是我误会你了!哎,其实我说的是我,我第一害怕她父君一心照料她而忽视我,不再与我恩爱如初了。我还担忧无法抚养好她,心里呢,更是有点惶恐,我还没准备好做一个孩子的母亲呢!你说岁月怎么过得这么快。”
你动了动腿,那人低着眼靠近你,“而且我与她不相熟的呀!才认识一年多罢?泛泛之交,她怎么就赖上我们了呢?小娃娃好是可怕。”
袁基听了闷闷地笑,伸出手来抚摸你的唇。
“……袁太仆,你就放心地教养她罢。随便教好了。但凡学得你三分聪慧,在这太平盛世,我想都够用了。”你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口,“你说是与不是?”
或许是因为哭过,袁基面泛红晕,默默嗯了一声。
门外传来脚步声,女官敲了敲门,隔墙而立:“陛下。”
“太医诊得如何了?”你问。袁基要起身,你却拉他稳稳坐回你腿上。
“小殿下是有些风寒,不大严重,已经开了方子在煎了。许是殿下平日睡得多了,醒来见不到人才会哭闹,不过乳父常抱在怀里便会好些。”门外微躬的身影隐约,规矩地低着头,并未往房内察看。
“那正好,明日叫内廷多拨几个乳父照看,哭了便多抱抱她好了。”
女官领命走了,你转头看向腿上那人,抱着他的腰:“跟你挺像的嘛?”
哭了,多抱抱就好了。
袁基又凑过来吻你,从颈侧开始,慢慢研磨到嘴边,你感到唇角一热,温润而泛咸。
“嗯?我还在跟前呢,就又想我想到哭啦?”你舌尖卷去泪珠。
袁基坐远了些。你下意识松开怀抱,又见他侧躺下来,将头乖顺地枕在你腿上。
“欸,我想起有个法子,治哭管用。”你伸出手来捻着他的发丝。
“袁基洗耳恭听......”一字一顿的气音。
袁基闭着双眼,略显倦怠,一手还牵着你两根指尖不放。你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膀,循着记忆轻声道:“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天惶惶,地惶惶,我家呀,有个夜哭郎……”
不知是否念够了三遍,总之低眼一瞧,那人伏在你膝上静静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