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似的白色如雨中涟漪一般缓缓荡开,来人正是林家三小姐,林清绮。
过膝的轻纱薄裙随着轻巧脚步灵动地轻轻摇晃,露出底下锃亮的绑带黑色小皮鞋,还有羊毛连裤袜。芊芊细腰被一根皮带松散束住,上身披着一件软糯的手工针织毛衣。高高扬起的头,挺直的脊背,步履间,少女如一朵雨中花,清新又孤傲,易碎又柔韧,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只是刚下了楼,女孩儿就捂着嘴轻咳了起来,瘦小的肩膀都带着轻轻晃动,一副弱柳扶风之姿,惹的人分外怜爱。披散的长发,未施粉黛的苍白小脸,即使俏丽非常也明明应该是素净优雅的才对,但那一张香风里的桃花唇瓣和微微上挑的眼尾却偏偏将整个人都变得“百样娇,万种妖”了,有些别样的风情出现在这个年龄不大的芳华少女身上,奇异又勾人,如落花暖絮,引起燕蝶轻狂,满头青丝可以轻而易举地撩乱人心。
但那清冷的目光却如松间初雪似的,深邃又冰凉。单薄的身形怕比风轻,清清复泠泠。
林清绮款步走下楼梯,直直坐到母亲身边。
“妈妈早上好啊。”
“怎么穿得这么少,快快快,李妈,把那件皮草的袄子拿来。”
“虽然有炉火,但还是多穿些吧,瞧你刚刚咳嗽的,待会儿好好听话把那一盅红枣莲子银耳汤趁热喝了听见没。”
匆匆端上焦糖布丁的李妈应下来就忙跑上楼去取衣服,咔哒咔哒的不停歇。
“听见了——”女孩儿拖长了声音,乖乖答应了。
“不过我最近真的好多了妈妈,您不用担心我的。”低声的喃喃像蜜糖,待少女亲昵地贴住端庄的妇人,那甜香就使原本着急的神情悠地变成了快要溢出来的宠溺和爱怜了。
火炉里的炭火烧得嘎吱作响,但还远远比不上这一幕母女相互依偎的画面来的温馨。
哒哒哒的脚步声又传来,林夫人还是接过了李妈递来的外套轻轻套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又细细拢好,替她系上胸前的扣子,这才终于彻底安心下来。
“你呀你呀。”埋怨都不舍得说出口去,怕将这个犹如梅子黄时雨的女孩儿惊扰到,于是就都变成了充满爱意的轻抚了,缓缓落在林清绮的面颊上。
“吃布丁吗,三姐,可甜了,新来的这个厨师手艺还怪好的嘞。”吃着甜点的林若柠终于舍得说句话,不过那眼神是自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地挂在自己三姐身上的。
“去去去,那么凉的东西,可别让她碰。”
林清绮还未来得及答话,就已经被母亲挡了下来。
“切~话说,三姐,你在国外有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儿啊,昨天晚上你回来,妈妈都不允许我上楼找你来着,说是不能打扰你休息,哼。”
林夫人听了这话,作势又要抬手打她,可灵巧的林若柠早已迅速抱着只剩一半的布丁远远跳开去了,还在远些的地方吐着舌头做鬼脸,活像只捣蛋的小猴子一样,成功把林夫人都给气笑了。
幼小少女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此时全是鲜活生动的小表情,活泼又可爱。两颗小丸子利落绑在脑后,被白色的珍珠发网箍住,还挂了两个软乎乎的小毛球,独留几缕俏皮的小卷毛在额前。这是最近海城最时兴的双圆髻,灵动又可爱,配小若柠再合适不过了。圆润的耳垂上还戴着一对儿喜字耳环,翡翠镶金边,十分精致。大红袄裙套在珠圆玉润正值豆蔻的女孩儿身上,和老旧屋子里挂的年画娃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反正都喜庆得不行,像个饱满多汁的桃子,想让人抱着狠狠啃上一口。
“哎呦!你这小猢狲!”
林清绮也难得被逗笑了,连忙拍了拍母亲的手,叫了林若柠坐下来。
谁人不知林家年纪最小的林若柠最喜欢她这个常年在国外的冰山美人三姐姐,也最是听她的话。
果不其然,还在一心耍宝的小若柠立马乖巧坐在林清绮身边,活像只乖顺听话的小奶猫。
“小女孩子家家的,天天上蹿下跳,成何体统,以后有哪个婆家敢要你,嗯?”林夫人笑骂一句,对着她指指又点点。
坐在一旁的林清绮闻言却并未附和,只是仍然带着清清浅浅的笑意,把稍显低落的小若柠搂到怀里,温柔安抚,轻轻顺着她的后脑勺。
“我在国外啊,遇到好些黄发碧眼的人,他们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
“比爸爸还高吗?”瞬间被吸引去注意的小若柠,又像一只欢腾的小团雀了。
“嗯呢,比爸爸还高呢,而且呀,他们遇见喜欢的人,都会在下次见面时送上一束特别漂亮的玫瑰花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还会亲吻脸颊和手背呢。”
“真的吗!和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那姐姐姐姐,你有被人送过花吗,有人亲过你吗。”
“亲过吗,亲过吗!还有还有,电影里面的大哥哥还会带大姐姐钻被窝呢,你见过吗。”小团雀眼里又种满了星星,期待地等着回答,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