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习喻一早就带着一大队人马到了客栈门口,满脸写着“乐意”,许祎和言自清早早起床收拾好东西,随时都能出发。
而李星然苍白着一张脸,硬撑着到门口送别:“祎啊,到了就传个信回来,咳咳,在外要是受了委屈就跟我说,可别憋在心里。”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依依不舍地握着许祎的双手,眼睛里透出泪花,为了气氛到位,甚至连手都颤抖了两下。
许祎很想配合着演一演,但实在没这方面天赋,只好放弃,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嗯……好好养病。”
李星然在习喻和言自清身上来回扫了几眼,习喻冷着脸,估计还在为丢失皇位之事懊恼,而言自清经历了师妹身亡的消息,虽然憔悴,但面色还算缓和。
于是李星然凄切道:“我家许祎就麻烦二位照顾了。”
闻言,习喻看向她,那表情似是不解,看着像在说“什么身份,还敢让本王亲自照顾”,转念一想,昨晚的妖邪确实是他们帮忙清除的,于情于理该还人情,便点了下头。相对来说,言自清比他要真诚得多,不但语气诚恳,还有礼貌。
“请姑娘放心,无论发生何事,我定会护许姑娘周全,只是……”
他说话时悄悄看了眼二楼窗户,紧接着便听到“咣当”一声,窗户被重重关上,李星然一听就知是何人所为,除了南无寻还能有谁。
言自清道:“无寻还请姑娘多多照顾了。”
李星然摆手:“好说好说!”
好好告了别,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出发了,要到南境,还得过一片海域,不好御剑,只能坐船。
许祎打算先带言自清寻回邵如雪尸骨,在船上再与习喻会和。
李星然目送他们出发,直到人看不见了,才转身回了客栈。
“咳咳咳—”
她一路咳回了房间。
大概是在冰天雪地里溺过水,昨晚又受了点内伤,导致免疫力低下,今早一起来她就浑身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早餐已送到了厢房,都是李星然爱吃的,但今天她吃不下了,生煎包只吃了一个便放下了,晃晃悠悠躺到床上,想着先躺一下等会再收拾。
自从上了大学,她就很少生病了,如今这猝不及防的,还真是不好受。一个头有九个重,喉咙又痛又痒又干,再怎么喝水都没用,一咳起来就停不住,她都怀疑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不好,刚才吃的包子油得反胃。
她吐完后回到床上,摸了摸自己额头,还不算太烫,想着缓和一点再去外面找个大夫看看。
一想到等会还要自己找大夫,李星然又开始烦恼起来。
若还在现实世界中,在家里爸妈早就带她去医院了;在外面,打个车到医院,挂号排队看医生领药就好,一切流程简单清晰。可在这里,就很麻烦了,先不说不知道哪里有医馆,到了到底是先交钱还是先看病,看完病后是到哪买药,再说这药煎起来又要一段时间,等喝到口她估计自己早就不行了。总不能再麻烦南无寻吧。
无解得很。
李星然在忧虑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睁眼一看,只见一朵巨大的花缓缓从土里脱出来,然后叶子变成了手和脚,朝着李星然狂奔而来。
“桀桀桀——”
花边追边笑。
李星然边跑边哭。
“救命啊!救命啊!”
“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花伸出长茎,一下子卷住她的脚,将她拖了过去,又在她耳边发出桀桀桀的笑声,“你逃不掉!你逃不掉!”
李星然被吓得狂飙眼泪。
□□将她整个人都缠起来,这时,天上忽然降下火球。火点燃花茎,火舌疯长,刹那间整片地方变为火海。
李星然被大火包围,浓郁的黑烟让她说不出话。
在绝望等死之际,李星然猛地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
南无寻:“李星然,李星然,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李星然欣喜若狂:“南无寻!我在这!救命啊!”
火海消失。
李星然只觉有阵凉风灌入,十分舒爽,没有顾忌地睡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李星然醒了。
床头放了一碗药以及一碗面。那药味道浓厚,一闻就知道非常苦。
目光所及处还有一片衣角,目光往上,李星然果然见到了南无寻。
唉!最终还是要麻烦他。
“好点了吗?”南无寻问。
李星然点头,“好多了。”
南无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是退了一点。
“先吃点东西再喝药。”
“好。”
李星然从床上爬起来,就这么一动,她就感受到身下有股暖流涌出。